就在莫念胡思亂想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是我來遲了,還請叔叔責罰。”
莫念循聲望去,來者竟然是嚴廷忠!
二人視線相碰,莫念先是一愣,心臟陡然加速,露出一抹驚訝的表情。嚴廷忠衝她挑了挑眉,示意她不要驚呼。
風世英夫婦連忙起身相迎,笑眯眯地說:“嚴大人,你總算來了,大家都在等著呢!”
“讓您久等了。風屹大婚,我本來想著從那尊玉如意和那套洋紅漆盒之間選一個當作賀禮,可左想又想,總是拿不準主意,就兩樣都帶來了,祝願他們百年好合。”說罷,他示意小廝將賀禮端了上來。
那尊玉如意散發著瑩瑩的光澤,一看便知是上品,漆盒古樸稚拙,看起來是個老物件了。
風世英掃了一眼禮物,滿臉堆笑:“嚴大人太客氣了,真是讓我風家受寵若驚。”指示小廝將賀禮收起來。
莫念目送著那對賀禮離去,暗暗讚歎嚴廷忠出手闊綽,忽然被嚴廷忠打斷。
“莫姑娘,江大人,我們又見面了。”嚴廷忠眼中滿是狡黠。
江如眠連忙站起來行禮:“參見嚴大人,好久不見。”
嚴廷忠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對著莫念親暱地說道:“小朋友,你上次不告而別,害我找了好久。”
眾人聞言,都一臉詫異地看向莫念,準備吃瓜。
莫念微微一怔,扭頭看了他一眼,隨意應付道:“大人,我在這兒等了你好久,肚子都咕咕了。”
“呦,那還真是我的罪過了。”嚴廷忠故作歉意,衝著她眨了眨眼,隨後問道風世英,“叔叔,咱們現在可以開席了嗎?”
“可以可以!”風世英連忙招呼眾人開席。
莫念頓時無語,暗想這個男人這次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看著莫念和嚴廷忠二人關係熱絡,一絲妒火在江如眠心中慢慢燃燒。他依舊笑得溫文爾雅,夾起一塊肉放到莫念碗中,柔聲說道:“你平日最喜歡吃這個,快嚐嚐!”
莫念尷尬地笑了兩聲,將肉放到嘴裡,心裡暗自腹誹:這傢伙又在搞什麼鬼?
“阿莫,你嚐嚐這酒,是叔叔特意從湘南運來的寒潭香。”嚴廷忠命人給莫念倒上酒。
風世英的下巴都要磕到地上了,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倆,心中暗暗揣摩:天哪,他叫她阿莫,他倆到底什麼關係?!
莫念正一臉期待地看著酒杯滿起來,被江如眠抬手製止,淡淡地說道:“大人,莫師爺舊傷剛愈,恐不能喝酒。”
“你受傷了?什麼時候?怎麼不告訴我?”嚴廷忠連忙關切地問道。
“小事兒,都好了。”莫念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老大人費心,我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江如眠心中略有一絲得意,彷彿只有自己最瞭解阿莫的情況。
風世英又一次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們仨,暗暗腹誹:他們仨又是什麼關係!這麼大的瓜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嚴廷忠不理會他,關切地看著莫念,語氣中略帶責備:“我就知道他們照顧不好你,明日我就請梁溪府最好的大夫,給你好好看看!”
江如眠略有些不高興,冷聲說道:“不勞大人費心了,我們還有公務要忙。”
嚴廷忠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忙你的,我是給阿莫看傷,又不是給你看。”
江如眠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鐵青,自顧自地飲了一杯酒。
看著他倆鬥嘴,莫念忍俊不禁,心中暗暗感慨:大人那,你這嘴皮子上的功夫比起這些老油條還差得遠啊!
眼見就要冷場了,莫念隨口問道:“大人,您身居高位,自然要務纏身,什麼時候回京呀?”
“不著急,我跟首輔請了半個月的假,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順便體察一下民情。”嚴廷忠淡淡一笑。
“半個月!呆在這兒!”莫念驚呼一聲。
“是不是很開心終於有人來陪陪你了?”嚴廷忠笑眯眯地看著她。
“還真是······讓人期待啊······”莫念訕訕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