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魘之下,一切都會變得詭異起來。
陳俊燚看著那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黑牛一般橫衝直撞的千年飛僵歲歲淵,不由得感覺到陣陣寒意,剛剛煉化的屍毒又劇烈的在他神魂內洶湧翻騰了起來,讓他的肉身又感到了徹骨的被凍僵的“知”覺。
他有些糾結著,所以他現在手執長刀的肉身與盤腿調息煉化屍毒的神魂都不動了。
妖人們的攻勢因為那魔天道魘的猖獗,也越來越強烈狂暴了起來。
陸小翎如今已經身在千軍萬馬之中,只有不是泛起的琴韻漣漪,還能讓人知道她仍安坐於那風雨同舟的斷壁殘垣的破廟之間。
而那醫仙也不時的祭起些落英繽紛般的術法,抵擋著那同樣猶如狂濤席捲而來的魔嘯之音。
紅塵仙以及虛影鬼魅“老實人”的魔功術法的威力較於先前更是詭異莫測了許多:她們一個實打實一般越來越多的紛繁複雜起來,幻化出了更多的千軍萬馬;一個卻是越來越不可預料、莫可名狀的飄忽不定了起來,雖然那些妖怪般的草木樹藤在歲歲淵的狂衝亂撞下早已經成灰,但這虛影鬼魅“老實人”的攻勢反而是變得無法想象的恐怖了起來。
那座破廟之中,如今還能保持著神智清明的,不過寥寥幾人,就連那些醫仙門人也大多數變成了瘋魔狀態,琴絕陸小翎與神女醫仙也只好把她們和那些同樣失去了理智的少年少女們一起困在了另一重陣法之中。
總之現在的形勢對於這些小仙界一方的人們來說,又變得非常不妙了起來。
又是一個僵持不下的局面!
不過這次卻不是因為那被魔君“開過光”的千年飛僵歲歲淵了,而是……
“是因為那柄魔器嗎?!”
陳俊燚僵硬的轉頭看向了那鼠須小鬍子道士手中的魔兵邪器胚子,皺起了眉頭。
“哈哈……小仙子們,看來你們是給我送來了一場好造化呢!哈哈……”
那柄魔器被那鼠須小鬍子道士執在手中,威勢與先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宛若真是變成了頭頂上的天道一般,那將要由蛟化龍般的威武悍將,已經被他斬於馬下,祂藉著那鼠須小鬍子道士的口,對著畫聖陸小風得意洋洋的挑釁說道。
這戰場瞬息萬變之間,勝利形勢仿若已經徹底倒向了他們那邊!
畫聖陸小風也看向了那被魔魘圍在角落的破廟,臉上神情凝重了些許,不過他手中元氣所化的畫筆卻是仍舊快速的飛舞著。
鏘鏘鏘!
隆轟隆隆!
魔器胚子的威能在這短短時間內,竟然反而像是渡劫成功後有了突破一般,其上流轉的魔天道魘氣機變得越來越凝實,已經慢慢化成了一道道魔氣罡元,繚繞在了祂的兵刃身上。
而祂也慢慢有了些雛形,那形狀猶如一把兇戾可怖的巨戈!
而那鼠須小鬍子道士則是被這柄魔戈驅使著似的,向畫聖陸小風發起了又一輪狂亂兇殘的轟擊!
這一次這戈只是幾下揮挑舞斬就突破了那陸小風設下的防禦術法帷幕。
嘶拉!
術法畫帛被破碎而去,有若碎布片般隨風飄蕩開,畫聖陸小風頓時暴露在那長戈的鋒刃霜輝之中,他連忙閃身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