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知清就趕去了趙東成的府上,長安在門口迎接。
“怎麼樣了?這些天趙大人的身體可還好?”
“趙大人最心愛的姨娘不知所蹤,大人思念成疾,已經請過大夫,吃了幾日藥見好了些。”
長安說的一本正經,可這話也不過是說給外人聽的,趙東成是怎麼生病的他們心裡自然清楚。
不過生病了的人嘴巴最不嚴實,沈知清滿意的點了點頭。
也不過幾日的光景,趙東成的府上便忽然衰敗蕭瑟了不少,那些下人看到沈知清出現個個都縮著脖子低著頭,像是見了閻王似的。
沈知清懶得搭理他們,直接去了趙東成的住處。
“你到底想幹什麼?”看到沈知清的出現,趙東成似乎一點兒也不吃驚,甚至眼神中還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他剛被關在這裡那幾天一直祈禱著沈知清不要出現,他還就真的沒來。
可是隨著時間過去,他倒是覺得希望沈知清儘快給他一個了斷,生也好死也罷,總比被囚禁在這兒有個盼頭。
“聽說當年你是被滄州知府親手提拔到封谷縣做縣令的?”沈知清坐在一旁詢問。
而另一邊的長青已經擺好紙墨準備記錄、
“是,我當年好歹也是中了進士的,能在這裡做個小小縣令也不足為奇吧。”
趙東成想了想,對於這些話他早就想好了該如何應對,這會兒說出來竟然也臉不紅心不跳的。
“你可知每一年的考試所有考生的資料都記錄在冊,就是現在要找一份十年前的試卷恐怕也不難。”
沈知清搖開手中摺扇:“我已經派人送信到京城,去查驗當年的考生名單,最快今晚便可收到回信。”
趙東成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沈知清。
“我究竟哪裡惹著你了?你為何要這樣置我於死地?你想要什麼?”
“你只需要告訴我,像你這樣的人,劉德全還安排了幾個?”沈知清的語氣逐漸深沉。
該來的還是來了,趙東成知道自己如今就是案板上的一塊魚肉,恐怕連死的選擇都沒有。
“若是我告訴了你這些,我還有沒有活路?”
“我可以保證,京城不會有人知道此事。”
一個時辰之後,沈知清帶著長青回了官府,他們從趙東成口中得到了一份名單。
又跟那天晚上從趙東成書房密室裡搜刮出來的名單進行一一對比,相差無幾。
“大人,看來他說的都是實話,有了這個名單,那位劉大人腦袋上的烏紗帽也要不保了。”
“派人將這份名單送到刑部尚書手裡。”沈知清皺著眉頭又將名單掃了一遍。
隨後拿起一支毛筆蘸上墨水將趙東成的名字塗黑了。
“大人真的要放過他?”長青等著那團墨跡變幹:“他雖然只是個小小縣令,可是也沒少在私底下做惡事。”
“我說了,保證不會讓京城的人知道他參與了這件事,可……有的是人知道。”
沈知清放下毛筆擦了擦手:“好了,本官要去處理公務了,沒什麼事不得打擾。”
水牛村剛平靜了幾日,又因為蘇家一樁事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