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子一陣抖動,顧夜澤驚恐的看了看還在冷笑的太后。
他只覺得眼前的人異常的恐怖,彷彿是吃人的惡魔一般讓人生寒。
他深深的吞嚥了下口水,小心的往後退了兩步,“皇祖母,念念宮中的瘟疫是您……”
“念念?你叫的倒是親切,忘了哀家剛才交代的話了嗎。”
一記陰冷的眼神投來,震的顧夜澤心頭一顫,趕緊搖搖頭,低垂下了眼眸。
“是,是顧初念,她宮中的瘟疫難道是皇祖母您……您動的手?”
太后一聲冷哼,很是不屑的勾起了一絲笑容。
“當然,澤兒這也是你要學習的,成大事者必須要有鐵一般的手腕,不要對任何人有絲毫的感情,這樣你才能走的更遠。”
此刻的顧夜澤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深深的低著頭,袖口下的小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孫兒記下了。”
他恭敬的向太后行了個禮,便匆匆離開了寢殿。
只是剛剛走出房間,顧夜澤只感覺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他趕忙加快了腳步,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緊緊的關上房門,顧夜澤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他來到慈寧宮已經好長時間了,這期間皇祖母雖然沒有像母妃那般的對他打罵,但是也很少對他有過笑容。
皇祖母要他不停的做著各種功課,教給他朝堂中的各種事情。
對於小小年紀的顧夜澤來說這一切都顯得有些太過吃力。
每當他露出一絲絲的疲憊,皇祖母總是用冰冷的眼眸注視著他。
一遍遍的告訴他母妃死時的模樣,一次次的喚醒他心底的仇恨。
在他眼裡皇祖母是跟母妃一樣恐怖的存在,甚至比母妃還要恐怖。
他心裡雖然知道母妃的死跟念念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他又不得不順從皇祖母的意思。
顧夜澤撇了撇嘴,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
他將自己團成了一團,就這樣貼在大門低聲哭泣了起來。
他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該依靠誰,這碩大的皇宮竟沒有一處他的容身之地。
顧夜澤猛地抬起了頭,還帶著淚痕的白嫩臉蛋兒上現出了一抹陰鬱的氣息。
難道真的要像皇祖母說的那般,只有登上那個高位才可以真正的擁有一切嗎。
顧夜澤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慢慢的起身坐到了書桌前。
他平靜的拿起書本,認真的閱讀了起來。
陰沉的氣息瀰漫在整個皇宮之中,所有的宮殿都早早的熄了燈火,大家躲在房間中不敢輕易出來。
只有顧初念悄悄的從門縫中露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瓜。
“雲哥哥,現在外面已經很安靜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她朝著身後招了招手,雲墨寒一隻手拎著顧初念,一隻手用力一推,大步踏出了房門。
站在院中,雲墨寒屏氣凝神,微微闔眸,施展法力開始不斷地向皇宮中探了過去。
他發現這碩大的皇宮中,除了巡邏的侍衛,竟真得安靜的有些可怕。
可想而知人們對這次的瘟疫是有多麼的畏懼。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