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美人的眼角微微挑起,輕軟的聲音中倒多不少夾雜一點不屑的口吻。
李危尋感覺自己大概是魔怔了,要麼就是被謝驕眠下了蠱。
因為他竟然覺得謝驕眠這樣的回應竟然還有幾分可愛。
他依然好奇這隻狐狸是從哪裡來的,並且總覺得這隻來歷不明的狐狸對自己生出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謝驕眠看樣子是不會解釋這隻狐狸的來歷了,於是他換了一個方向問道:“挺漂亮的一隻小狐狸,取名字了嗎?”
但是沒想到謝驕眠並不買賬:“跟你有什麼關係?”
李危尋:“……”
他除了拖工大概也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這位大小姐吧?
“我問你,”謝驕眠揉了揉狐狸的腦袋,說,“讓你刻印下發的規條呢?”
——不會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他就猶豫了那麼兩息,謝驕眠就有些不耐煩了:“是忘了,還是不願意?說話,別當啞巴。”
懷中的狐狸發出一聲柔軟的嚶嗚,又用潔白的狐狸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臂,好像是在安撫她的不悅。
李危尋眉尾一挑,一邊心想這狐狸似乎還挺通人性,一邊又回應謝驕眠:“謝小姐,在下近幾日胸悶頭痛,身體不適,耽誤了小姐交付給在下的任務,是在下之過。”
謝驕眠微微一皺眉,問道:“舊傷的毛病?”
她依稀記得這個“花瓶男寵”是被仇家追殺的,渾身是傷,在寒泉療養,二人才得以相遇。
這臺階給的好,李危尋順勢就下了:“的確尚未痊癒,勞煩小姐還掛念。”
狐狸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他覺得這眼神未免有幾分不同尋常的犀利,與它對視,但是轉眼,狐狸就別開了視線。
這個話題已經到這樣的風口浪尖了,另一個問題自然是不得不出——
“你的仇家是誰?”
李危尋當時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其中最為強烈的一個,當屬那一句“跟你有什麼關係”。
倘若他有勇氣將這句話說出口,怕是李君同這個“大仇家”知道了都能陰陽怪氣他一句“勇士”。
幸好他不稀得李君同的青眼,也沒有勇氣將那句話脫口而出。
於是他老老實實地編……回道:“他是襄國的一個王公貴族,權勢滔天,連君王都不放在眼中。”
謝驕眠好像來了興趣:“有這樣的能力,不謀個朝篡個位,會不會太委屈他了?”這句話的語氣聽上去挺稀鬆平常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落在李危尋耳中,就有了些許諷刺的意味。
“他……或許是在等待一個時機呢。”他的聲音很輕,宛若夢語呢喃,意有所指。
謝驕眠已經不在意對方究竟有多麼厲害了,她疑惑的物件重新落在了這隻“花瓶”的身上:“所以你是怎麼招惹到這樣的人的?”
按理來說,能被這樣一個權勢滔天的人盯上,對方的身份也必然是不容小覷的。
她應該更早一點、甚至是在對方說出自己被仇家追殺的時候,就應該有這樣的懷疑,但是她一來不屑人間的瑣事,二來當時也的確沒有關於這些方面的警惕,遲鈍到拖到現在才堪堪反應過來應當詢問清楚對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