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言道:“顧瑀若是真的很愛我們家年年,也該為了年年說服家中姓氏無關緊要,顧瑀沒有爭取直接拒絕了年年,可見他對年年的喜歡並不深。”
蕭翊說著:“望年年能夠早日從此痛苦之中走出來吧。”
……
三月的江南乃是陰雨連綿,顧瑀來了錢塘城之中一個月,就是下了一個月的雨。
先前顧瑀只在文人的詩詞歌賦之中見過江南的美景,可一來就見識到了在洛陽從未有過的一月春雨,顧瑀只感覺到整個人都是要發黴了。
陪著顧瑀前來江南遊玩的蕭霖與顧瑀下著棋抱怨道:“在洛陽素來有春雨貴如油之說,這在錢塘雨好似不要銀子似的,就沒見晴過,被子上邊都是一股黴氣,江南細雨雖美卻不適合久待。”
顧瑀道:“小王爺說得極是,也不知這雨何時能停?”
蕭霖落下一子道:“聽蘇洋說,去年的春雨接連不斷地下了三個月都不見一個晴日,難怪江南女子肌膚又白又水靈,三個月不見太陽,能不白不水靈嗎?”
顧瑀道:“都說江南氣候宜人適養病,來了才知人云亦云罷了。”
蕭霖又道:“我聽人說過幾日這杭州城之中最有名的名妓蘇念善要及笄“出閣”,可是熱鬧了。
這可是名妓蘇念善的初次接客,聽說蘇念善會出閣當日她初次接客的新郎乃是價高者得。
江南不少世家子弟文人才子都紛紛去了杭州城,都想要拿下她的第一個新郎之位,錢塘離杭州城裡如此近,不如去杭州城裡湊個熱鬧?”
顧瑀聽到蘇念善這個名字只覺得熟悉,不過他是極其瞧不起風塵女子的,“小王爺,你何時也沾染了紈絝的習氣?這宗室不是規定,不許皇室子弟留戀青樓嗎?”
蕭霖放下棋子,命小廝取來畫,壓低著聲音對著顧瑀道:“我可不是好色,乃是這名妓蘇念善長得可像極了阿言姨母。”
蕭霖將畫作一開啟,顧瑀便見著裡面畫著的女子容貌的確是有幾分像皇后,但細看卻又是不像的。
蕭霖說著:“我不能讓長得像皇后姨母的女子去被別的男子糟蹋,你就陪我一道去湊湊熱鬧。”
顧瑀蹙眉道:“你找蘇洋一道前去。”
“蘇洋守著孝呢,他哪敢在守孝期去青樓,別被他爹給打死,顧瑀,你就陪著我一道去吧,為我作證我絕對不是去尋花問柳的。”
蕭霖道,“你看你都是將死之人也還沒有去見識過青樓之地,多虧。”
顧瑀聽著蕭霖此語道:“將死之人更不能去青樓之地了,死都死了,我不能沾染罵名,玷汙了我顧家的門楣。”
蕭霖道:“來了江南都是下雨,都沒有出去過你也不嫌悶,不必多說了,本王爺命令著你陪著我去,你還敢不去嗎?”
顧瑀無奈,蕭霖深的皇后喜愛,再前兩年就破格封為了小王爺。
既然蕭霖拿出來王爺身份相逼,顧瑀也只得聽命。
……
四月末,天氣晴朗,杭州城之中的煙花弄口的一處百花樓外,滿是賓客,百花樓坐落在河道旁,河道之上皆是畫舫小船,人擠著人,眾男子都是為了一睹名妓蘇念善的風采。
百花樓二樓最好的房內,屋內的擺設古樸典雅,一個穿著露著香寬袖裙的女子,對鏡畫著妝容。
鴇母推門而入,見著蘇念善還在化妝,連道:“我的小姑奶奶,林員外已經在底下等你許久了,這林員外可是顧相爺家大嫂的表哥,在洛陽城之中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可得罪不得。”
蘇念善冷聲道:“我還未及笄呢,不見客。”
鴇母道:“念善吶,你再過不了幾日就要及笄“出閣”了,幹我們這一行若是遇到頭一個新郎有權有勢的,肯為你贖身從良讓你為妾的,就是天大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