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言看向蕭翊的眼神之中滿是佩服,佩服於他的氣度,若是換做蕭廷或者旁人,怕是絕對容忍不下龍商陸的了。
迎春入內走到蘇靜言的身旁道:“娘娘,賀知敏跪在宮外想要求見您與陛下。”
蕭翊道:“方才朕入宮的時候就見到她了,尋個人把她給趕走就是了。”
蘇靜言好奇地看著蕭翊道:“她既然來了,定有要事,讓她進來吧。”
蕭翊道:“她是想要求天山雪蓮王給宇文舟解毒,這天山雪蓮王百年才能長成一株,宮中也就僅有這麼一株而已,傳說可解砒霜之毒,一直以來都是帝王所用之物。”
蘇靜言道:“原是如此。”
蕭翊說著:“朕也不是捨不得將雪蓮王給出去,只是這給了宇文舟,你讓朕日後如何去面對北山軍那麼多將領的遺屬?朕不再與他計較,已是最大的恩惠了。”
蘇靜言倒是也不想參與此中,不論蕭翊願不願意給宇文舟雪蓮王解毒,她都沒有任何意見。
蘇靜言道:“賀知敏一直跪在宮門外也不是一回事。”
蕭翊道:“找人將她轟走就是了,省得她在宮門外心煩。”
宮門外,跪在地上的賀知敏見著侍衛過來,還以為是讓她入宮的,沒想到是來將她趕走的,賀知敏甚是無奈,只能失魂落魄地回了小院。
小院之中,丹朱見著賀知敏回來忙問道:“賀姑娘,陛下可願意給雪蓮王救治主子?”
賀知敏搖搖頭。
丹朱道:“陛下怎麼能這樣呢?先前主子所做的一切事情也是為了陛下好,陛下卻是如此見死不救。”
一旁的蘇流倒是不贊同道:“不是自以為是的好就是好,當初宇文舟綁架走陛下,害得我姑姑與姑祖母傷心欲絕,這一切不就是宇文舟自作自受嗎?”
何連翹拉了拉蘇流的衣袖,讓他刺激丹朱與賀知敏一些。
賀知敏看著蘇流與何連翹,道:“蘇少爺說的是,可是換身處地想想,你們又會不會和宇文舟做出同樣的選擇呢?若到時候皇太女殿下被人把控朝政,你作為皇太女殿下的表兄,您會不會選擇和宇文舟一樣的做法呢?”
蘇流被問的噎住了。
何連翹道:“皇太女殿下不會被人把控朝政,蘇家也從未想過要把控朝政,宇文舟的生死就只能看天命了。”
見著蘇流與何連翹都走了,丹朱見著宇文舟的心脈都快要受損了,也只能剩下痛哭了。
賀知敏捏緊著手帕道:“我去求求謝珩和宋奚,他們兩人都是宇文舟的好友,許是有法子能就宇文舟的。”
賀知敏馬不停蹄地往著謝家趕去,到了謝家才知謝珩早就離開了洛陽,又到了千雅郡主那邊,連宋奚的面都見不著,根本都進不去郡主府之中。
賀知敏望著幽幽的藍天,豆大的雨滴滴落下來,夏日裡的雨來得急切,傾盆大雨直直而下,賀知敏卻想起了宇文舟的點點滴滴,她不想宇文舟就這麼死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個兒的內心,最在乎的是什麼。
她對蕭翊乃是一個自小的執念,對宇文舟卻是心底裡深埋的歡喜。
蕭千雅從外歸來時,見著門口站著被雨淋的賀知敏,連連道:“賀知敏?你怎得在此處?”
賀知敏見到蕭千雅身後的宋奚,連聲道:“求求侯爺想法子救救宇文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