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被李鍇抓到的,竟然是田家的三兒媳婦,米花。
李尚書一家不認識米花,縣令大人和村長卻是認識的。
兩人連忙向李尚書說明了米花的身份,這才看向米花,疑惑的詢問:“三牛媳婦,你怎麼跟到這來了?”
米花踟躕了好一會兒,最後才終於鼓起勇氣,撲通跪在縣令大人和李尚書面前,“民婦有事想要詢問兩位大人,還請兩位大人為我答疑解惑。”
李尚書開口:“你且說來,有何疑惑。”
米花立即恭敬的道:“我想請問尚書大人,若是有重大艱難的任務需要人手,官府會派縣城的官兵去幫忙,還是會從州城以上的轄區調人去支援呢?”
李尚書脫口而出:“那自然是從州城以上的轄區調人支援,地方越大,能者自然也越多。”
聽到這話,米花立即看向縣令大人:“請問縣令大人,我家三牛不過是縣城裡的一個小小衙役,為何會被委派到其他地方去執行任務?為何一年多了還沒回家?”
這話一問出來,所有人全都看向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臉色頓時一僵。
三牛的事情他有聽說過,去年被大水給沖走了,二牛曾經來求過他,說是他家人若問起這件事,就說是被他安排去其他地方執行任務去了,歸期不定,什麼時候執行完任務什麼時候就回來。
他當時就答應了,反正都是些沒有見識的鄉下人,隨便應付就過去了。
然而現在,李尚書就在旁邊呢,他哪裡敢胡編亂造。
這會兒他說實話也不是,說謊話也不對。
額頭不由冒著冷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李尚書見他遲遲不答,不由皺起雙眉:“趙縣令,此事是何因由,你為何遲遲不答?”
趙縣令這才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回答:“回尚書大人,這只是地方上的一個小任務,影響不大,只不過賊人狡猾,難以捉拿,這才沒有上報,只是派了我們縣城的差役去幫忙……”
“就只派了一個人去幫忙?”李尚書犀利的質問:“都已過了一年,犯人都還未捉拿歸案,我竟不知你如此無能,一個小賊,就能讓人有家不能歸嗎?我看你這縣令大人的位置,是做得太安穩了!”
縣令大人頓時驚慌的撲通跪在地上,“尚書大人恕罪,下官一定儘快把賊人捉拿歸案!讓、讓他們一家團圓!”
米花這會兒也看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她原本只是想著,有兩位大人在場,一定能問出三牛的下落,卻沒想到竟讓縣令大人深陷囫圇,於是連忙匍匐在地,磕頭道:“尚書大人請不要責怪縣令大人,他是個好官,民婦只是思夫心切,這才斗膽前來詢問,如今民婦已得解惑,這就退下,不再叨擾兩位大人……”
等兩位大人心平氣和之後,米花這才膽顫心驚的從尚書大人的住宅裡出來。
她拍了拍胸口,心裡卻越發沉重了。
方才聽見縣令大人的回答,她其實並沒有得到解答,反而越發感到疑慮重重。
此前二牛跟他們說的是,三牛是去輔助上頭來的人一起抓捕賊人,這會兒怎麼成了縣令大人單獨派三牛去幫忙了呢?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三牛這一年都不見蹤影,並不是像二牛和縣令大人說的那樣。
她有一種直覺,三牛肯定是出事了!
可是她又沒有證據。
另外,她也希望自己的直覺是錯的。
正思慮此事,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這才抬眼一看,見是三天兩頭就來找她的吳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