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擰緊眉頭,仔細檢視了一圈,發現田裡的幾個腳印,當下就確定的開口。“爹,我懷疑是鐵柱弄的!”
聽到二牛這話,田旺不由扭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是鐵柱弄的?”
二牛指著田裡的腳印,“這個腳印出去的方向正好朝向鐵柱家的路,而且昨天鐵柱來我們家的時候,也留下類似的腳印,我當時有注意看,心裡還在想著他的腳怎麼那麼大,
加上昨天夜裡鐵柱還到我們家鬧過事,咱們在村裡向來與人和睦,也只有他昨天和我們結下仇怨,會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聽到二牛這麼一分析,田旺立時點頭:“不錯,你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就去找鐵柱問一下情況。”
父子幾個商量好之後,立即走上田埂。
村民們還在那裡勸說。
“田旺,現在你們面對現實了吧,知道現在不是種水稻的時候了吧?”
“要不要我們幫你把這些蔫掉的稻禾給拔了?”
田旺連忙道:“多謝各位鄉親們的好心,不需要拔!它們會好起來的。”
鄉親們見田旺一家還是執迷不悟,只得搖頭嘆息。
“你們這麼還是不聽勸呢?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們啊!”
“有這些力氣,你們早就可以幹更多的活了,何必來這根本就沒有收穫的田裡浪費時間!”
村民們見自己這般苦口婆心的勸說,田旺一家沒有一個聽的,只得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田旺帶著自己的三個兒子一起走到鐵柱家,還沒到屋裡,就聽見鐵柱家兒子的哭聲傳了出來。
他們上前推開鐵柱家的院門,只見鐵柱抱著孩子手忙腳亂的換尿片。
見是他們田家父子幾個前來,他的臉色立時變得陰沉。
“你們來幹什麼?我沒空招待!”說完話,轉身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走進裡屋。
田旺父子幾個跟著走進鐵柱屋子。
只見屋裡一片混亂,孩子的尿片和衣服丟的到處都是,一股濃濃的屎尿味一陣陣人鑽進他們的鼻腔,讓他們有些想轉身離開。
家裡亂糟糟的,東西亂擺,凳子亂放。
走進去的時候,都險些無從下腳。
鐵柱那個瞎了眼睛的母親正在摸索著洗臉,聽見有客人來了,想要打招呼,卻不小心把臉盆給弄倒在地,弄得屋裡全是水。
鐵柱好不容易把孩子哄乖了一些,聽到這道聲音,孩子又哇哇的大哭起來。
鐵柱頓時照顧孩子也不是,照顧母親也不是。
田旺立即向自己的幾個兒子使了個眼色,大牛二牛和三牛會意,幫忙把鐵柱娘掉在地上的盆給撿了起來,又給她重新裝了水,然後拉著她的手,給她洗臉擦手。
鐵柱把昨天夜裡剩的稀飯拿來餵給兒子,總算才讓哭得沒那麼厲害了。
他鬆了口氣,抬眼看著田家的父子幾個,冷冷的道,“你們這麼還沒走?”
田旺皺眉看著鐵柱一塌糊塗的生活,忍不住道:“鐵柱,你咋過成這樣了?”
“哼!”鐵柱冷笑一聲:“我咋過成這樣,還不是拜你們田家所賜!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媳婦也不會跑掉!你們為什麼要趕盡殺絕?我媳婦明明說過以後不會再偷了,而且都已經改好了,你們為什麼就不肯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為什麼就不能讓她重新做人?”
大牛氣不過的反駁,“所以你就用毒水給我們家田裡的稻禾下毒嗎?”
鐵柱聽見三牛的指控,神色頓時一閃,隨後反應過來,矢口否認,“你們憑什麼說是我乾的?你們有證據嗎?”
三牛道:“我家田裡有你的腳印呢,你敢說不是你乾的?”
鐵柱仍舊不願意承認:“這個算什麼證據,就算你們在田裡發現有我的腳印,又怎麼能判斷我在你們田裡潑了毒水呢?就不能我藏突然尿急,去你們家田裡尿的時候留下的腳印嗎?”
“你……”三牛頓時無話可說。
二牛卻把從地裡帶來的那一捧泥土拿了出來,遞到鐵柱跟前,“你自己聞一聞,看看這個土裡是不是有你勾兌的藥水味!我現在在你家院子裡都還能聞到這個味道呢!估計你昨天連夜在我們家田裡下毒水,今早上回來家裡就這麼一團糟,估計是還沒空把那瓶毒水給藏起來吧,只要我們稍微一找就能夠找到!”
說著,二牛眼睛往院子的牆根上掃去,撥開一堆樹葉,果然看到一瓶東西放在院子的牆角邊上。
二牛走過去,把那一瓶藥水撿了起來,聞了聞,裡面的味道果然和在他們家地裡的毒水味相同。
他看向鐵柱,把藥水那到鐵柱跟前,“證據確鑿,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鐵柱沒想到,二牛竟然那麼快就找到了自己勾兌的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