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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鄭文理一人走在小巷裡頭。
他剛剛放出來,為了慶祝劫後餘生,約了幾個好朋友喝了幾杯。
經過這件事後,他出了一口氣,似乎連被開除和老婆離開的事情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鑰匙圈套在手上,被他一圈一圈甩了起來,他一邊走著還一邊唱著歌。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他走著走著,似乎有什麼不對。
小巷的腳步聲,好像不止有他一人。
他停住了腳,身後的身影也停住了,月光照下,一個黑色的影子覆蓋了他的影子。
鄭文理頭皮發麻……
猛然回頭,他看見孫文忠站在那裡,他今天沒穿警服,雙手插兜地看著他。
他就這麼看著他,那目光,像是叢林深處,從層層掩映的枝葉中透出的一雙眼睛。
不是狼,是獅、是虎、是野獸……
孫文忠忽然動起來,一隻手抓起鄭文理的脖子,把他狠狠抵在牆上。
巨大的撞擊感讓鄭文理疼得齜牙咧嘴,恐懼朝著他襲來。
孫文忠依舊噙著笑,他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聲道:“很喜歡打女人,是嗎?”
他的手上用力,讓鄭文理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是不是覺得女人沒有還手之力,欺負起來很爽?”他聽見孫文忠在他耳邊低吼的聲音。
“有本事,咱們兩個人打一架。”他道。
他們怎麼能打?
他是警察啊,訓練有素的警察,身體力量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孫文忠說著,直接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就這一拳,鄭文理受不住了,直接朝地上倒了下去。
孫文忠俯下身,抓起他的頭髮,迫得他半邊身體離開了地面。
“來啊,打啊,你還手啊,還啊……”
他怒吼著,脖子青筋暴起,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差點兒把鄭文理的頭皮都扯下來了。
鄭文理害怕了,比什麼時候都害怕,孫文忠那個眼神……就不像是看一個活人的眼神。
“你想幹什麼?”他顫抖著聲音問。
“我說了,弄死你……”他一字一頓道。
他是認真的,他是認真的……
“你不可以,你是警察,你……你殺了我,你也會賠命的,你……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