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快下來,我鍋裡還坐著雞湯呢,待會兒熬幹了。”
“雞湯?”喬妙回頭,果見廚房還開著火,紫砂鍋“撲騰”“撲騰”地往外頭冒著熱氣。
“你什麼時候燉的?”她問。
“今天下午,來就燉上了。”
“你到我家,找我嫂子拿鑰匙就是為了給我燉雞湯啊?”
“嗯,我怕你喝了酒回家沒有吃的,天氣涼,喝點熱的,胃比較好受。”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呀?”喬妙不明白。
按理說,他的家底還算殷實,工作是現在最吃香的,還當了個小幹部,長得也好,應該很搶手才是啊。
說實話,如果不是重新遇上,喬妙還以為他早就結婚了呢。
“為什麼?犯賤唄!”孫文忠說這話的時候,嘴邊帶著苦笑。
可不就是犯賤嗎?放著局長的女婿不當,跑到這兒給人煮飯煲粥,今天下去巧蓮一氣之下差點兒把咖啡店砸了。
她哭著一遍一遍問他:“孫文忠,我到底哪裡不好啊?你說啊,你說啊……
你還要我怎麼對你,你還要我怎麼對你?”
孫文忠說:“你沒有哪裡不好,你樣樣都好,你性格溫柔,家庭幸福,有人寵有人愛,你什麼都不缺。
但是她……她不一樣,她需要人照顧。”
她需要深夜的湯,需要清晨的粥,需要隨時都能遞到手邊的胃藥。
“孫文忠,你得知道,我們只有現在,沒有未來。”喬妙捧著他的臉,低聲說話的樣子像極了情人親熱的呢喃。
只可惜,說的是最冰冷的話。
孫文忠也仰頭看著她,神情認真:“我知道,我不要未來,我只要你。”
他想了一天,想了很多。
他喜歡喬妙,喜歡三年前的喬妙。
可是一個單純的姑娘不會無緣無故變成渾身是刺的模樣。
二十來歲的女孩兒,一個人生存在這鋼筋水泥築城的城市裡,獨自經營起了三家酒樓。
她吃了哪些苦頭,受了哪些罪,孫文忠沒有經歷過,但是他能想象得到。
如果他現在抽身離開,那她只會更消積,也更孤單。
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和現在。
他在她最簡單,最單純的時候錯過了她,那他就好好照顧好她現在。
耗光他所有的青春,在她還需要他的時候,能陪她一天是一天。
“好了。”他拍了拍她的腰。
“快下來,我去給你盛雞湯,喝碗雞湯睡覺,胃裡會比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