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紅花油沒有?”孫文忠問。
“啊?什麼?”
“我問你家有紅花油沒有?”
“額……在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裡。”
孫文忠取出了紅花油,用棉籤蘸取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拭在傷口上。
他的動作很輕,紅花油掠過膝蓋的時候微微帶著涼意,讓喬妙莫名覺得舒服。
喬妙覺得有些疲累,昏昏欲睡。
她聲音有些軟軟地道:“孫警官,你不覺得你有些過了嗎?這些行為,好像超出了對一個普通市民的關心。”
“是嗎?”
孫文忠低聲冷笑,手下的動作卻不停:“那你去告我流氓罪好了,判我個十年八年。”
他不在乎,反正這些年,跟坐牢又有什麼區別?
總算,藥上好了。
他順手將手上的棉籤扔進了垃圾桶。
“你……”
他抬起頭,剛打算說什麼,卻發現喬妙已經睡著了。
睡得這麼快?是累極了吧?
孫文忠輕輕將她兩隻腳放在沙發上,忍不住湊過去看她。
她似乎睡得很沉,呼吸綿長而均勻,長長的睫毛覆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她睡得那麼香甜,讓人捨不得打擾。
孫文忠就這麼貪婪地看著她,朝思暮想的人,重新回到自己身邊是什麼感覺?
大約就是這樣,她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能這麼一直看著,就已經心滿意足。
他用大拇指腹輕輕刮過她的眼瞼,很輕很輕,似羽毛拂過。
感情是如此不對等的東西,他這麼多年在思念中來回掙扎,他只恨她不能嚐嚐這滋味兒。
如今重逢,他又覺得,這其中的苦楚,如果讓她也經受一遍,他又不知該有多心疼了。
說到底,一切都是他活該。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他低聲地問。
他知道得不到回答,又低低說了一句:“你呀,永遠這麼逞強。”
“我好想你啊,喬妙,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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