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談自誇,笑靨風流。
一派謙謙公子之態。
素嬈笑而未語,沒有接話。
盛京分為東南西北四門,言韞和太子自南城門入,他們轉道去了西門,這邊雖然來往的人不少,但比起那邊人潮如海,已然十分清靜。
城門前各家馬車排為一列,靜候城衛檢查,依次放行。
車架突然停下。
慣性的推動使得幾人身子同時一晃,陸珩面上笑意微凝,不待說話,外面就傳來問詢聲:“公子沒受傷吧?”
“外面……”
陸珩聲音剛出,車外便響起一道厲喝:“你們沒長眼睛嗎?看不到咱們班小侯爺的車架來了,還敢橫衝直撞,想死啊!”
竹宴道:“我們正要進城你們驅馬橫插進來,驚擾馬匹,致使車架顛簸險些傷了我們主子,我都還沒問責,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那又怎麼樣?這窮酸馬車也敢擋在我們侯爺前面,沒給你掀了算你走運,還想問責?”
一道囂張的聲音穿透周圍的嘈雜叫嚷,落在幾人耳中,“我告訴你鄉巴佬,這裡是盛京城,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咱們班家是什麼門戶,還敢狂言叫囂,仔細送你們去蹲大牢!”
“好狂妄的人……”
四周議論紛紛,“這家也是倒黴,怎麼偏就撞上了班家那位不講理的,這班家啊雖不是常年住在京都的,但怎麼說也有爵位在身。”
“是啊,聽說他家還有女兒進了宮,是宮裡得寵的貴嬪呢。”
“車伕說是車裡坐著班小侯爺,好像就是剛成年襲爵的那位。”
“我估摸也差不多,你看他們後面東西裝了好幾車,應該也是入京賀壽的。”
“這幾日好多貴人齊聚盛京,看來這次壽宴是要大辦啊……”
“那些貴人離咱們都太遠了,還是先看看這次的事情怎麼處理,尋常人家惹上公爵府,看樣子是不能善了了!”
“……”
事態還在持續發酵,對面見馬車內沒什麼動靜,以為他們怕了,車伕便冷笑道:“知道厲害還不趕緊滾開,咱們侯爺急著入城呢。”
他說著揚了揚馬鞭。
趕蒼蠅的一樣的看著竹宴和津無度幾人。
為了不引人注目,馬車外隨行的只有寥寥幾人,與班家成群的護衛相比,簡直不能再落魄。
圍觀眾人都以為要沒熱鬧看了,開始繼續入城,誰想到班家馬車動了兩下,卻始終沒能擠進去。
原因無他。
擋住城門的那輛簡樸的馬車紋絲不動,死死的像是釘在了地上。
這樣的回應,簡單,乾脆。
猶如一記無形的耳光扇在臉上,時間一長,班家的面子頓時掛不住了。
“好啊,你們打定主意要和我們班家作對了?”
車伕把馬鞭在半空甩出噼啪的勁風,對後面隨行的護衛道:“來啊,這些人擾亂城門治安,尋釁滋事,把他們拿下,扭送京兆府。”
他說完,班家的護衛沒有動。
而是齊齊的看向了馬車的方向,直到車內說了句“去吧,動作麻利些”,他們才像蝗蟲一樣奔來。
而看守城門的衛兵在聽到班家這個名頭時,不想惹事,躲在一旁裝聾作啞。
只盼望著事態趕緊平息,別把人都堵在這兒,生了亂子,難以對上面交代。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