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人。”
“可查清楚來路了?”
言韞問。
暗衛搖頭,“不曾。”
“這些人訓練有素,一見形勢不對,直接咬破口中毒饢自盡,乾脆果決,不留絲毫餘地,身上也沒什麼能夠提供線索的物件或是印記。”
“不必理會,繼續走。”
言韞撂下車簾。
馬車軲轆滾動,再度啟程。
誰知他一回頭就撞上那雙溼漉漉還帶著倦意的眸子,溫聲道:“吵醒你了?”
素嬈搖搖頭,略坐直了些。
馬車剛停下時她就醒了,覺得睏乏沒有出聲,再就是思索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居然在身旁有人的情況下陷入了深度睡眠。
這種行徑就相當於將腦袋送到了他人的刀口上。
何等的荒唐又愚蠢!
還不等她剖析清楚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就聽到暗衛回稟說遇到刺客,他們剛離開郡城警戒範圍就出了這檔子事,會不會過於巧合了?
素嬈望向言韞,低聲道:“郡城一直在戒嚴中,訊息不可能傳出去,就算百密一疏真被他們找到了漏洞,刺客也不該來得這麼快才對。”
“不急,安心等著吧。”
言韞氣定神閒的抿了口茶,透過搖晃的捲簾望向窗外,眸光悠遠深邃:“他們,還會再來的。”
“公子是覺得方才的陣仗意在試探?”
“不管是哪方人馬,想要伏殺我,絕不會只派這麼點人手來。”
那十八名刺客是丟出來投石問路的。
幕後之人想要藉此來探明他此行暗中帶來了多少人手,好籌措準備,爭取一擊即殺。
這種小打小鬧言韞並不放在心上。
素嬈看他氣定神閒的撥弄著茶盞,便知此事他心中有數,遂不再多言。
接下來兩日,他們沿著官道往漢陽郡的方向走,白天趕路,夜裡就停下休整。
那些刺客像是銷聲匿跡一般,再沒有露過面。
但所有人心裡都清楚,他們不是放棄了,而是暗中蟄伏起來,養精蓄銳,等待著最合適的機會一撲而上,咬碎獵物的喉嚨。
第二晚。
他們選中了山崖前一處空地過夜,竹晏與棲遲架起了篝火,暗衛在附近巡邏警戒,呈眾星拱月狀將他們護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