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的宋守哲一聽,忽然回頭看了看他,表情稍有些驚訝,然後老先生緩緩坐正了位置,微一沉吟道:“你是不是應該跟陸漫報備一下,免得生出誤會…”
梁燁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於是尷尬道:“的確應該這樣…我這就跟她說說。”
電話打通了,梁燁先問道:“漫漫,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陸漫欣喜道:“梁哥!你沒事啊!太好了!那個女血族說你被暗算了,外公不讓我去幫你的忙,說我只能添亂,把我鎖在屋子裡,我都急死了!”
梁燁笑道:“我沒事,這邊已經全解決了。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陸漫爽快道:“什麼事?只要你囫圇個地回來了,啥事不好說?”
梁燁憨笑了一聲道:“就是就是。我們漫漫最仗義了!”
陸漫得意道:“那是!別磨嘰了,快說,有什麼事要彙報?”
“那個…”梁燁停頓了一下道,“於瑾重傷昏迷了,需要找個地方休養…我想在我的住處找個房間,讓她住下。”
電話那邊陷入了短暫的沉寂,隨後便傳來了陸漫的笑聲:“哈哈!你是怕我吃醋啊!放心吧,我多仗義!再說我昏迷的時候,全靠於瑾悉心照料呢!我不吃她的醋!我對你就更放心了!你為了我出生入死的!沒事,讓她住你那吧!”
梁燁對於陸漫的話甚至有些驚喜,但他按住喜悅情緒,溫和道:“謝謝你的理解啊!她和我一樣,都有自愈的能力,所以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痊癒的,所以她也不會住多久。”
“哎呀!你想多了!”陸漫仍在彰顯大度,“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放心吧啊!好了,沒什麼事,我就掛了啊,蘇靜找我開黑啦!”
掛了電話,梁燁看著手機屏,尷尬自語道:“是不是有點太順利了…”
宋守哲在前面有些緊張道:“我感覺她話有點多…我這個外孫女…呵呵…呵呵…”
梁燁如今的住處,是參芷集團老總李正“借給”他住的一套四室兩衛的商品房,他下車後,便一路抱著於瑾上樓,進門,最後把於瑾放在客房的床上。
冬日早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客房裡,顯得房間裡的氣氛愈發溫馨,而柔和的日光照在於瑾白皙的臉龐時,更為這民國女子增添了幾分的恬美…
梁燁盯著她看了半晌,心中不免悸動…但也僅僅只能是悸動,因為於瑾終究是比陸漫來得晚了些…
他有心要給於瑾換一身寬鬆舒適的衣服,可如此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況下…他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
畢竟他現在有陸漫了,有些事該避嫌還是要避嫌的。
梁燁被那一夜惡戰弄得一身血汗,渾身都髒兮兮的,所以他在於瑾旁邊默默坐了一會,覺得體力又恢復了一些後,便打算去衝個澡,然後好好休息一番。
“叮咚——”
門鈴響了,梁燁有些疑惑地走到門口,一看貓眼,他立刻有一種後怕的感覺!
他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急著去洗澡,還忍住了給於瑾換衣服的衝動!因為此時在門外按門鈴的,居然是那位陸大小姐!
梁燁迅速調整了狀態,開門的瞬間,他露出一副笑臉道:“喲!我的陸大小姐怎麼時間掐得這麼準?我才剛進屋不一會…”
“哼!本姑娘能掐會算!”陸漫得意洋洋地說完,身後摸了摸梁燁的臉,關心道,“這一臉汗泥都沒來得及洗,呀!你的手怎麼了?”
梁燁看看自己顯得有些畸形的右手,剛要說聲“沒什麼”,卻忽然看見陸漫腳邊堆著的兩個大行李袋…
他不禁問道:“我這手倒是好說,您老人家拎這兩兜子行李,是打算搬我家來住嗎?看來有些事,你還是很在乎的呢…”說完,他特意對陸漫挑挑眉毛,擠擠眼睛。
陸漫佯作無辜道:“才不是!你漫姐我最仗義、最心胸寬廣了!但是你看啊,當初我昏迷,於瑾那麼照顧我,我是不是得回報一下啊?”
陸漫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裡拿行李:“於瑾一個黃花姑娘,你一個糙漢子,總有不方便照顧的時候吧?”
梁燁插不上話,只能笑嘻嘻地幫她拿行李,而陸漫進屋關門後,又道:“再看看你那手!我的天呀!你一隻手怎麼照顧傷員啊?所以我是來替你分憂呢!”
梁燁也不揭穿她的“仗義”,連忙用左手豎起大拇指道:“仗義!漫姐義薄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