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微醺的江十五一臉痴漢相地看著於瑾,於瑾卻並沒給他什麼回應,仍端莊地坐在桌前,滿桌的美味她無福消受,實在也有點尷尬。
陸漫的手被梁燁緊抓著,當著宋守哲的面,兩人也不好有太多親暱舉動。為了避免尷尬,梁燁忽然向宋守哲問起了化罪金丹的事,宋守哲只說不知,但這話題卻引來了肖爺。
“化罪金丹嘛…”肖爺搖搖晃晃地站在梁燁的椅子背上,顯然他也沒少喝酒,“那東西可盪滌怨氣戾氣,化去冤業,但由此產生的脫胎換骨之痛,也非大毅力不能忍之!”
梁燁和宋守哲的眼神略帶異樣,梁燁隨即問道:“肖爺知道的真多…不愧是從摩雲洲來的,那你知道化罪金丹的下落嗎?”
“摩雲洲?什麼地方?”宋守哲追問了一句。
肖爺打了個酒嗝道:“佛家說的三千大千世界,你們這一界叫人間界,我們那邊叫摩雲洲,本來毫無瓜葛,我也是為了躲仇家…哎?對了,於丫頭你來。”
於瑾是此時唯一完全清醒的一位,聽肖爺招呼她,她便乖乖走了過來,並有意無意地多看了梁燁和陸漫一眼。
肖爺對梁燁道:“肉靈芝精華液應該還剩些,拿給於丫頭。每日子時喝一匙,連喝七天,你的於丫頭應該就可以開口說話了!”
於瑾一聽,當時就驚呆了,梁燁也非常高興,連忙道:“多謝肖爺!”
陸漫在一旁左一眼右一眼地看著於瑾和梁燁道:“嗯,‘你的於丫頭’,肖爺說得很好!”
肖爺自知失言,連忙大叫道:“嘎嘎!話說那個老龍王為啥要抓陸丫頭呢?”
陸漫也不糾結那一句“你的於丫頭”,笑嘻嘻道:“還別說,那老龍王還真對我說了!他說我是十靈日十靈時出生的女子,他要在我生日生時之際,與我…哎呀,反正就是要助他修行。”
江十五在一旁撇著嘴:“說得冠冕堂皇,其實還不就是個老色胚…”
宋守哲一聽,急忙問道:“你的生日還沒到,他應該還沒…”
陸漫笑道:“哈哈,外公你彆著急,他沒對我怎樣,但是他把我關進了一個七彩棺材裡…”
陸漫看了梁燁一眼,晃著小腦瓜道:“其實你們說的老龍王,名叫敖江,人長得又高又帥,比那時候的梁燁帥多了,他要不是妖精,我都有點動心了呢!”
“霧草!”肖爺撲動著翅膀道,“你要不要這樣啊?陸大小姐?你們小兩口這是有啥樑子啊?”
梁燁捂著臉道:“女人太可怕了…”
陸漫做了個鬼臉道:“敖江說他二十年前藏身龍門潭時,曾見到修真高手用七彩玉石創造七彩洞天秘境,後來有一頭神獸找來,二者一番死鬥,那高手被擒,七彩秘境就被敖江佔用了,他參悟多年,明白其中奧妙,便要憑這玉石重整旗鼓,渡劫化龍。”
肖爺聽完,愣了半晌,然後長嘆一聲:“唉…原來如此…有道是世事無常,那修真之人被神獸捉去,縱然逃了,也難再得人身了,真是慘…”
“肖爺?”所有人都有些意外肖爺的反應,畢竟這位大爺平時從沒有如此消沉的時候。
飯桌上的突然安靜,讓這一向狂放的大鳥更顯得落寞,肖爺看看大夥,打了個酒嗝道:“別看我啊!又不是我…我…是我有一個朋友…”
肖爺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縱身跳到地上,耷拉著翅膀走到門口道:“於丫頭,把門開啟,爺喝多了,出去透透風…”
於瑾回頭看看大家,梁燁招呼肖爺道:“肖爺,外面很黑,你喝多了,不適合再飛了。”
“老子是夜貓子…”肖爺的頭轉了個一百八十度,“梁燁,把瑤光水符給我,我過陣子可能要用,今天這頓,就到這吧…”
江十五走到門口道:“肖爺,別走了,梁哥好不容易把你撞醒了,你這樣出去再被人撞,又啥都不知道了咋辦…”
“灑嗶…老子哪有那麼喪?”肖爺跳上江十五的肩膀道,“你們別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老子就是想起些事情,出去散散心…開門吧!”
門開了,肖爺撲著翅膀飛了出去,夜色中只留下略顯頹唐的公鴨嗓:“有道是造物弄人,悔不當初…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