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怎麼回事兒的,連個揚州都打不下來。那個曹文昭行不行,不行我老敖上。”敖滄海灌了一口酒,旁邊的袁崇煥只能嚥了嚥唾沫。
比資歷,沒人比得上敖滄海。袁崇煥也只能是幹看著!
“敖爺!省省吧,這麼大個江山,仗有的是你打的。喝酒還堵不上你的嘴,來幹一個。”滿桂端起酒碗和敖滄海碰了一下。
放眼遼軍裡面,敢這麼跟敖爺說話的也就只有這位滿爺。
張煌言不說話,他也得罪不起這倆祖宗。
“咱們遼軍的紈絝都給弄到了三師,驕兵悍將的讓他們吃吃苦頭也好。補充兵給他們派過去,三師不宜撤回來。如果這樣半途而廢,三師的軍心士氣還要不要了,今後怎麼打仗。”
剛剛從京城過來的孫承宗一說話,這兩位祖宗頓時沒了言語。
“我去揚州前線看看,曹文昭現在壓力很大,我得給他打打氣。”李梟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去一趟比較好。
“梟哥兒能去最好,有你坐鎮別人也不敢說什麼。揚州打不下來,自然有打不下來的理由。別以為別人打不下來,自己上去就能攻下來。都是常年帶兵的,屍體填出來的勝利算什麼勝利。
曹文昭這一點做的就比較好,就算是自己頂著壓力也不會拿當兵的性命去填。”孫承宗說完,斜著眼睛看向敖滄海和滿桂。
兩個傢伙自顧自的喝酒,沒吱聲!
李梟看著兩個傢伙想樂,這倆王八蛋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兒。軍伍裡的老兵油子都是這模樣,這倆都是混油透了的。
“前方傳回來的戰報,揚州的城防非常堅固。曹文昭一個師,根本沒資格把揚州圍死。不得已才用了騎兵襲擾的法子,說到底還是他手頭的兵力不夠用。
這一次除了把補充兵給他送去,讓他在戰場上完成補充。我想著還是帶一個師過去,一南一北把揚州圍死了。
只要圍死了揚州,讓他們看不到希望。史可法那裡就會有文章可做,堅固的堡壘最容易被從內部攻破。現在的辦法就是以圍促變,用最小的傷亡獲得最大的勝利。不管是咱們的,還是揚州守軍的。
說起來都是華夏子孫,這樣自相殘殺最終受損的都是我們這個民族。如果是外邦人,死傷千萬我也不會心疼。可咱們都是同文同種,多死一個我都覺得不值。”
“你的意思是……!”孫承宗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
“這仗越大,仇恨就會結的越深。這一次曹文昭吃了大虧,你說他會不會報復?城破之日,按照大明曆來的規矩。城破殺人三日封刀!受害者恐怕會成千上萬,這個仇恨恐怕會結得根深入骨。
後代子孫需要多少代人的努力,或許才能擬合這刻骨的仇恨。”
“你去吧,有你在斷然不會讓這樣的慘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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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的勝利,給了金陵人非常大的鼓舞。從去年開始就沒有聽過好訊息,不是前線戰敗,就是哪裡投降了。如今,終於有人給驕橫的遼軍迎頭一擊,打破了遼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南明的軍心民心為之一振,朝廷趁機開始招兵,許多熱血青年踴躍報名。在聽說了遼兵的種種殘暴惡行後,各地的財主也努力捐輸。如果遼兵來了,自家的地就會被抄沒分給那些泥腿子。
這些地可都是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要命可以,要地不給。不然到了陰司,沒臉見祖宗。
一時之間,無數錢財和有志青年砸向了南明朝廷。奄奄一息的永曆朝廷,居然煥發了生機。
馬士英今天接到了阮大鋮的請柬,這王八蛋居然要請他吃飯。
如果在以前馬士英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作為永曆朝的權臣,他是看不起阮大鋮這種玩嘴皮子的傢伙。
可就在前些天的內閣會議上,阮大鋮出言支援了自己。甚至為此不惜頂撞首輔溫體仁,這個人情還是得領。
思慮再三,馬士英還是決定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