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昭舉起望遠鏡一看,氣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之間,城牆頭上正用繩子往下吊裝木頭箱子。一個個的卡在缺損的地方,前後也就半個小時的工夫。揚州城牆再次恢復成了原樣,他孃的剛剛那百十發炮彈算是白打了。
揚州守軍不怕用這樣的方式和曹文昭耗下去,炮彈的價錢遠比木頭箱子要貴得多。木頭箱子裡面的石頭和沙子更加的不值錢!
“這他孃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一直以來遼軍都是大炮製勝,不管多麼堅固的城牆,都是拿炮轟他孃的。如果轟不開,那就調集更大口徑的火炮轟擊。李梟一直以為,口徑就是正義。如果不是因為這年頭材料不過關,大口徑火炮太過沉重機動不便,李梟甚至想弄出一門沙皇巨炮出來。
“師長!現在還是回稟大帥增兵吧,現在這種情況想要轟開揚州城牆非常難。只能挖地道過去,在揚州城下放置炸藥才行。”聶大海自以為聰明的出主意。
曹文昭沒好氣的白了聶大海一眼,那眼神兒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這裡是揚州,江南水網河流密集的地方。地下水那是充沛到不能再充沛,地勢低窪一些的地方,恨不得挖兩鐵鍬深就能看到水。這種地方,你他孃的想著挖地道?
“師長,現在只能調火箭炮來。”李虎太知道這種糯米小米加沙子的城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別說有這種箱子。就算是沒有這種裝滿了石頭和沙子的木頭箱子,火炮也得啃一陣子。
當年在蓬萊,李虎就差一點兒喪命在這樣的堡壘下。到今天,他還記得重型火箭彈落在那中央堡壘上巨大的爆炸聲。那爆炸威力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曹文昭知道火箭炮很厲害,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火箭炮那東西太重了,運輸起來極度不方便。尤其是重型火箭炮,現在還只能裝在船上。一次齊射之後,需要很長時間的裝填。
更讓曹文昭說不出口的是……!這是三師第一次單獨完成作戰任務,人家都講究開門紅。自己這裡倒是好,開門打揚州。揚州城牆都沒看到,就損失不下兩個連。
現在好容易打到了揚州城下,擺好了大炮卻轟不開揚州城牆。這訊息傳回到濟南,還不得讓其他師長笑死。他曹文昭丟不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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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有辦法,這個時候還能把老夫混進揚州城裡來。”史可法下了馬車,在李定國的護衛下走進了一座小院子裡。身邊跟著一身丫鬟打扮的綠珠,看上去這就是一個帶著丫鬟僕役剛剛出游回來的富商。
“這揚州的眼線經營時間還不長,可現在這世道都認錢。現在要打仗了,這家宅子的主人躲兵災去了金陵。家裡只剩下一個管事,帶著幾個不得意的僕役在看家。小女子只是花了銀子,讓大人在這裡住下而已。”綠珠亦步亦趨的跟在史可法的身後,像極了大戶人家的俏丫鬟。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你們這裡倒是發揮到了極致。”史可法笑著說道。
走進了這院子,史可法立刻點了點頭。到底是江南富戶的院子,院子裡面亭臺水榭應有心有。月亮門邊上,還有一方巨大的太湖石。幾個僕役模樣的傢伙,點頭哈腰的對著史可法媚笑。
“這些人可靠麼?”李定國皺了皺眉頭。
“不可靠,不過聽說咱們是從北邊來的。立刻就巴結上了咱們,外面的百姓怕遼軍怕得要死,可這些人跟著鹽商走南闖北知道的事情多。再說這裡面有幾個是咱們眼線,也給咱們傳遞了好多南明軍的情報。如果咱們出了事情,他們也逃不掉干係。
要知道現在南明施行連坐,咱們要是被人告發。掉腦袋絕對少不了他們幾個!”
李定國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初史可法也是被逼到了遼軍這邊。人家遼軍就是有這種魄力,居然敢把他史可法派回到揚州來。換成南明的朝廷,絕對不敢做這種放虎歸山的事情。
“孫可望和劉文秀都是張獻忠的手下,當初張獻忠兵敗投到我這裡收留了他們。那時候他們還是營長,這段時間也不知道鑽營了誰的門路,一個個的都當上了師長。”進了廳堂,史可法坐在廳堂上感慨。
“還能是誰的門路?溫體仁唄!溫體仁任用私人這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張獻忠的手下別的沒有,就是搜刮來的銀子不少。西安搶了一批,洛陽又搶了一批。鄭州,開封都沒能逃過他們的手掌。他們手裡的古董,雖說趕不上皇宮大內,可比一般人家要強多了。
溫體仁收了他們的好處,加上您北上投奔遼軍。自然是把這些人好好的提拔一下,這麼短的時間內提拔成了師長,也是常事兒!”
“呵呵!溫體仁還當這是他的南明朝廷,說升誰的官就升誰的,說降誰的就降誰的。孫可望和劉文秀倖進,其他那些相當師長的團長們怎麼看?兩個土匪居然能夠爬到他們頭上,這些跟著老夫在望海寨劫後餘生的漢子,能咽得下爭口氣?
如今進了揚州,老夫看這事情已經有了八成勝算。定國你去打聽一下,可靠的人手還有多少在十師和十一師掌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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