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好像中了邪一樣,跟著煙容亦步亦趨的上了樓。至於樓下那些損友,現在誰還記得他們。
溫熱的毛巾擦乾了臉上的血,又在臉上敷了一會兒。可毛巾就不能摘下來,只要一拿下來鼻血會再次緩緩流下。
虎爺實在是火力旺盛!
煙容弄得也有些手足無措,以前碰到的都是老司機。那車開的不是一般的好,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新司機。這一晚上玩過去,自己沒見紅倒是把客人玩殘了。傳揚出去,天知道那些碎嘴的女人會傳成個啥。
“小官人別緊張,奴家給您彈個曲兒吧!”事實上,不光是李虎緊張。煙容也有些緊張,調絃的時候差點兒把弦調斷。彈琴的時候,好幾次彈的走了調兒。煙容猛吸了好幾口氣,才算把心情壓下來。
別說只彈走了幾個調兒,就算都不在調上,對李虎來說都是天籟之音。虎爺自打生下來,就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
以前家在象牙村,滿村子找也沒一個會彈琴的。跟李梟到遼陽,整天被李休看在客棧裡面,想出門兒都得等早上李梟領著跑步。
到了皮島更慘,業餘文化生活就是一片荒漠。敖爺和滿桂的娛樂方式就是喝酒,至於喝過酒之後,最流行的體育運動的摔跤。李虎除了這兩項,其他的都不擅長。
哦!或許還擅長散打,因為喝高了之後。很多摔跤直接改散打,糙老爺們兒就是利用肉體的碰撞,來消散多餘的精力。
“官人?”煙容紅著臉,看向眼睛直勾勾豬哥樣子的李虎。
“呃……!好聽!好聽!好聽!”李虎還記得大哥說過,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煙容以前遇到的客人,雖然不是說個個都是滿腹經綸。但好歹也都是讀過書的人,說起話來引經據典。沒點兒學問,罵你還當是表揚。眼前這個少年郎,卻是憨憨傻傻的。看起來挺有趣的模樣!
“哦!我叫李虎,我大哥叫李梟。別人都叫他大當家,手下上千號兄弟。韃子看了都怕!”看到美女,李虎緊張的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呃……!大當家?”煙容有些吃驚,通常情況下都是土匪才有這稱呼。還韃子看了都怕,難道說是關外的土匪?想到這裡,煙容的臉色有些發白。
“那是!全島上下,幾千號人誰敢不聽我哥的。綁起來扔海里喂鯊魚!”李虎這就是吹牛了,到現在為止。李梟最多也就是把不安定因素給流放掉而已,絕對沒有綁起來扔海里喂鯊魚這一說。
“哦!是這樣啊!李大……官人。”煙容白皙的臉更白了,怪不得出手這麼大方。原來是關外的大盜,還說在什麼島上,那肯定就是海盜。我的個老天爺!今天怎麼接了這麼個主兒,萬一官府查起來這就是麻煩事。
“我哪敢稱大官人,我哥才是大官人。朝廷封了我哥一個什麼把總,聽說跟縣太爺一樣大。我大哥說,如果今後打仗打好了。我也能當大官兒!
煙容姑娘,我李虎當上大官兒。一定把你帶回家!”
“呲……!”煙容忍不住笑出了豬叫聲來。
李虎這話煙容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她煙容好歹是瀟湘館的二號紅牌,身價雖然比不過香香。但也絕對不便宜,老鴇子不把她壓榨到人老珠黃是絕對不會輕易撒手的。去年有位江南的鹽商要給她贖身,老鴇子就開出了紋銀十萬兩的天價。
其實誰都明白,這個價格就是不想賣。就算是沒開包的揚州瘦馬,最貴的陳圓圓柳如是也不過就是三五萬兩而已。
一個關外來的海盜頭子,雖然被朝廷招安封了官兒。可在這高官遍地,龍子鳳孫橫行的京師,實在算不上一號人物。就算他們有些銀錢,也絕對不會拿十萬兩銀子來買一個破過了瓜的窯姐兒。雖然這位窯姐是個紅阿姑!
“怎麼?你不信?”李虎騰的一下就站起來,男人這輩子臉面最重要。尤其是在女人面前的臉面更加重要,現在居然被這麼個美若天仙的女人看不起。這是李虎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奴家怎麼敢不信!”煙容臉上陪著笑,可語氣裡卻帶著諷刺的味道。
“哼!只要我跟我大哥說,多少銀子大哥都會花。你等著,我李虎說話算話。”李虎雖然不聰明,但也能聽出煙容話裡有話。少年郎最是受不得激,更何況是在這樣一個讓人動心的女人面前。
看見李虎站起來要走,煙容也不攔著。這種大盜還是少沾為妙,今天只是陪著唱了個曲兒,想必老鴇子也輕饒不了這位小哥兒。沒個兩三百兩銀子,根本不要出瀟湘館的門。瀟湘館能在京城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開店,後面自然也是有人罩著的。
讓煙容想不到的是,李虎剛出門異變陡生。
李虎氣呼呼的出了門,被自己心儀的女人瞧不起,這滋味兒絕對不好受。剛剛走出三四步,忽然聽到路過的房間裡面有女人的呼救聲。
“救命啊!救命啊!官人,奴家不是……!官人,不要啊!救命啊!救命啊!”
我擦!這還有霸王硬上弓的?李虎就是再傻,也知道現在這是個什麼地方。不過聽到女人淒厲的呼救聲,李虎還是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一腳踹開了房門。
房間裡面,一個三十許人的錦衣中年人。正摟著一個姑娘,一手拉裙子一手撕衣服,這姑娘死命的掙扎。上半身已經被扒光,雙手死死的拉著裙子不撒手。頭髮亂的像個鬼,聲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母貓。
“住手!”李虎一聲爆喝,把男人嚇了一跳。手一鬆,那姑娘像是出了籠子的黃鼠狼一樣。“嗖”的一下鑽進了床底下!
“你他媽誰?哪個褲襠沒系嚴實,把你露出來。滾!”錦衣中年人看到是個半大小子,氣得一佛出鞘二佛昇天。眼看好事就要成了,怎麼就鑽出這麼個傢伙。
“操!你他媽的嘴乾淨點兒!”
“不乾淨怎麼了?來人,把這小子給我拖下去,打斷兩條腿。”隨著中年人一聲高喊,門外一下子衝進來三四個家丁模樣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