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動作因她的話語,有片刻的凝滯,語氣輕緩:“本王娶了你,就要對你負責。眾口悠悠,本王堵不住。但是那些膽敢將議論放至明面的,本王要他們看到下場。”
蘇嬈不知該作何答。
裴希衍已經捧著她的臉,迫使她抬頭。
她撞進他深邃乾淨的眼中,聽見他說:“本王不會避諱你,因為本王的一切,你都該接受。而你的所有,無論好壞,本王都會負責。”
“好,我都接受。”蘇嬈眉眼彎彎,笑意甜軟:“阿衍的一切,我都喜歡。”
【愛意值:25%】
……
裴希衍逼死戶部侍郎之子的事傳遍京城,無數的人都因這件事緘口,再不提蘇嬈的過往。
裴希衍簡直百無禁忌,拿著尚方寶劍去戶部侍郎家中,逼死人家唯一的兒子。連這樣有損陰德的事,他都不忌諱,若是他們這些人當真將他惹急了,下場怕是隻會更難看。
人都是這樣,趨利避害,欺軟怕硬。
流言蜚語少了,蘇嬈的日子便真切好過了許多。
外面還在下雪,天色又冷又寒。
蘇嬈坐在涼亭內,四面屏風,中間烘著金絲暖碳。
雪意如針絲,伴隨著凜冽的風聲,帶著某種壓抑恐怖的氣質。
蘇嬈聽攝政王府中的下人說,攝政王最近對政事上心了不少。
手中的香茶微微燙手,蘇嬈將茶杯放下,細細思索著對策。
裴希衍顯然不是傳統意義上溫柔善良的白月光,他本身就缺乏悲憫之心,只是大是大非的事上不偏頗而已。
他沒有害人之心,但是也絕無憫愛世人之意。
蘇嬈決定調轉對策。
這個世界,她要儘量集滿愛意值,之後再去攻略黑化值。
茶盞中的茶水涼了些許,蘇嬈重新拿起,呷了一口,撥出一口濁氣。
心念已定,只覺得這許多天的大石頭,至此落定。
有侍女拿著小冊子走了進來:“王妃,馬上就是踏梅詩會了,將軍府那邊送了請帖過來,問您屆時您和將軍夫人,是否要一道佈置?”
蘇嬈的目光落在那厚重的冊子上,意興闌珊:“我不喜歡這些事,不去了。”
侍女臉色為難:“可是到時候殿下也是要去的,王妃不去的話,外界會說王妃和殿下夫妻不睦。”
蘇嬈來精神了:“你說攝政王也會去?”
“是的,這踏梅詩會說是詩會,其實是每年對五品以下的官員的一次遴選,有才有德之人,皆會在詩會上得到提拔。”
侍女說到這裡,有些忿忿不平:“殿下與世無爭,性子又淡。往年將軍夫人說殿下沒有妻室,這些瑣事將軍府會處理,以至於這踏梅詩會,都是將軍府一手操辦的。”
“那些官員自然是更多的巴結將軍府,殿下這邊越發門庭冷落。可若是按照品級,殿下分明還要高大將軍一等,這些年卻被佔盡了風頭。”
蘇嬈是多麼護短的一個人,聽到這裡就已經坐不住了,改口道:“你放心,這踏梅詩會,我必定會好好和將軍夫人一道佈置。”
侍女臉色大喜,連說了好幾個是,才喜氣洋洋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