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成這樣。”
她的這副模樣是顧奕誠沒想到的,他強行剋制住把她抱進懷裡的衝動,拽著她的手腕往外走。
被他拽著胳膊,夏恬反倒像有了什麼身體和心理上的支撐一樣。
夏恬一邊擦眼淚一邊小跑著跟著他。
等回到大廳她才發現,自己在涼亭坐著的時候就已經被雨淋透了。
劉喆提前讓保姆準備好了浴巾,夏恬一進門就被裹住了。
“夏小姐,快去洗個熱水澡吧。”
夏恬看著透明大門外面的滂沱大雨,露出驚惶的神色。
怎麼又是下雨天。
夏恬機械地衝了個熱水澡,好像魂還沒找回來,漂亮的眼睛裡毫無生氣。
顧奕誠親自給她送了一杯薑茶進來,夏恬已經蜷縮在了床上。
“喝杯薑茶再睡,你之前的風寒剛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親自送進來,但是看著夏恬這副模樣,他心裡的感覺很怪異。
像是被細密的針尖紮在心口,不疼,但是難以忍耐。
顧奕誠在她床邊站了很久。
直到看見她再次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
“我是不是十惡不赦,我是罪人嗎?”夏恬咬著嘴唇,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音。
四周闃靜,只有外面的雨聲。
顧奕誠卻聽得一清二楚。
“為什麼這麼說。”
夏恬很少有這樣崩潰的樣子,哪怕當初被導演為難成那樣,見了自己之後還能跑路。
“夏恬,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顧奕誠的聲線照舊低沉,但是裡面的保護和關切意味做不得假。
夏恬頂著一頭散亂的長髮,半杯薑茶下肚,辛辣與噁心反上來。
是一種遲鈍的痛苦。
上天和她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讓她後知後覺、彷徨愧疚,一生活都要在恨與悔裡面。
可她偏偏不能說出口。
什麼都不能說出口,愛不能說出口、恨不能說出口,不上不下如鯁在喉。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夏恬的聲線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