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水下機器人又輕輕捏起一個還沒巴掌大的小瓶子。
“這是鼻菸壺,聽說過吧?它比剛才那件要值錢一點,能達到百萬以上……”看著畫面,周作松不停做解說。
有些看不清楚的,只能等打撈回來再說。
隨後,一件件精美的料器被發現,周作松表情逐漸震驚。因為這批料器,幾乎都是精品,而且有幾件的珍貴程度極高,故宮博物院都找不出幾件來做比較的。
“怎麼?這東西很值錢?”看到周作松這種表情,傻子都能猜測到一些資訊。
“我這麼說吧!這一件料器隨便放在一座省級博物館,都能充當鎮館之寶。它是我目前見過最好的料器。”
周作松的見識是比不上方館長等老前輩,但也絕對能稱得上見多識廣。
“就這拳頭大的瓶子?”劉立賢等人看不懂了。
“古董的價值,能看體型大小的嗎?很多時候往往是越小越精美,越值錢。”這跟寶石是相反的。
越小的古董,製作的時候難度就越好,所蘊含的工藝技術含量越高,也就越有藝術性。
“它是一個玻璃胎畫琺琅的包袱瓶,前兩年,在美國就拍賣過一件,拍賣價超過兩億港元。
雖然兩者不一樣,但在我看來,這件包袱瓶不比那件差,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好。這艘沉船,應該不簡單。”周作松斷定道。
玻璃胎畫琺琅之所以珍貴,傳世量少,是與它高難度的製作工藝分不開。在六個材質的畫琺琅器中,玻璃胎是難度最大的。
它的的燒製溫度一般在八百五十度左右,這時候壺體與琺琅顏色均已接近熔點,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壺體與顏色更好地結合。
此時溫度的掌控也是很難的,溫度稍低,顏色不能完全融化,達不到理想的效果,溫度稍高,壺體就會因為承受不住而變形,前面所有的工作就前功盡棄了。
而這樣的高溫燒製要經歷不少於五次,每一次都是一種考驗。之所以燒製四到五次,是因為每一個顏色琺琅的呈色溫度不同,要從高溫開始,到低溫結束。
周作松也很好奇,裝著那麼多精品料器的船,怎麼看都像是進貢給京城的。
不過,按照當時的情況,走海路的可能不大。真的要走水路,進貢給皇宮,也應該走京杭大運河呀!
而且就算真的走海路,這偏移得也太厲害了吧?都快往潮鮮半島跑了。
當然,也不是絕對不可能。
有一點是周作松比較肯定的,這艘船的東西,一定是貢品,而且是敬獻給皇室的。周作松在故宮博物院見過類似的皇家料器,如出一轍,風格上極其相似。
有些料器上,還有龍的畫琺琅。
龍的圖桉,在古代是不能隨便用的呀!要被砍頭的。
當所有料器清理出來,一共五百多件。還有些碎掉的,在周作松的要求下,還是打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