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仁虎將黃知縣與心絕讓進了裡屋,他大馬金刀往太師椅上一坐,而後請道:“黃大人、大師傅請坐。”
黃知縣與心絕在旁邊靠椅上坐下,就有下人端上了茶水,焦仁虎拿起茶碗來,颳了下碗蓋,吹了吹茶,而後抿上一口,問道:“你們來找在下是有何貴幹啊?!”
黃知縣伴起笑臉說道:“焦大人,下官聽心絕師傅說,佔據峨眉山鳳來庵的那夥山賊最近有所行動,下山為惡,禍害百姓,還望焦大人借兵於下官,保本縣百姓平安啊。”
焦大人聽言又抿了口茶水,放下茶碗,而後說道:“黃大人,這借兵平賊我也很想借啊,可是我實在是借不出這來兵啊。”
“啊,焦大人……”黃知縣話還沒說出,心絕就一下暴怒而起,“啪”地聲拍響茶案,說道:“焦大人,你不想借兵就直截了當的說,別拿這些話來哄俺,俺可不是三歲的小娃娃。”
黃知縣與焦仁虎被他這一拍給驚了一跳,焦仁虎愣瞪起雙眼,瞅向心絕說道:“大師傅,您說這話我就不懂了,我怎麼就哄您啦?!”
心絕一下拔起胸膛,橫聲說道:“這山上的山賊禍害鄉里,你作為本地的校尉,有重兵在手,應當保護一方的太平,而你卻擁兵在手,不肯出兵護城,你這不是吃朝廷飯不辦朝廷事嗎。”
焦仁虎聽罷哈哈大笑而起,說道:“大師傅您此言差矣。”
心絕瞪起眼道:“咋的,難道你不是嗎?!”
焦仁虎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大師傅,你有所不知,我是有重兵在手,不過那是我以前隨太子爺南征北戰時的事了,我隨太子爺屢獲戰功,榮歸後就被封到此處,做了個千戶侯,吃千家飯,也算是得享清福了。
你說我都卸甲歸市了我還哪來兵權在手,我要留兵在手豈不是擁兵自固,屯兵一方,給人瞧去告我個謀反之罪我可擔待不起啊,因此大師傅說我擁兵在手,不是冤枉在下擁兵一方,自聚勢力嗎?!”
“這……”心絕一時啞言,他沉吟了聲,想拿話駁他,可是他話中找不出一丁點破綻,急得心絕是抓心撓肺,心如火燃,而這時焦仁虎則又說道:“這樣吧,黃大人,明日我隨您去探個山,查實下山賊的勢力有多大,而後上報給朝廷,再讓朝廷派兵於我,再幫黃大人來殲滅山賊如何。”
“這……”,黃知縣瞅了心絕一眼,見心絕悶沉著聲也不語,於是對焦仁虎說道:“那好吧,就依焦大人之意。”,而後黃知縣又與焦仁虎寒暄客道了番,見焦仁虎也沒有留自己吃飯之意,便知趣的告辭而去。
心絕與黃知縣走後,焦二轉出了屏風,來到焦仁虎面前,他笑起說道:“爺,這兩個瘟神走了?!”
焦仁虎喝了口茶道:“我把他們請走了。”
焦二笑道:“走了好,這黃知縣居然和這和尚穿一條褲子,與這和尚放跑了那婁大娘子,壞了爺的好事,他還想問爺您借兵,真是笑話。”
焦仁虎也笑起道:“借不借兵給他還要看我的心情,不過太子爺那兒要我把那張婆子從獄中帶出,而後了結了她,辦這事我們還得賣個面子給那黃知縣啊。”
出了焦府,心絕恨咬牙道:“這焦仁虎,左個不借兵右不借兵,分明就是想推辭。”
而黃知縣則道:“大師傅啊,你先稍安勿躁,這焦校尉說的也是在理,他如今又不帶兵打仗,怎會有兵在手。”
心絕瞪向黃知縣道:“這分明是他在狡辯。”
黃知縣嘆了聲道:“那您想怎樣,去焦府再把人家打一頓?!”,心絕聽言白了黃知縣一眼,卻無言可對,黃知縣道:“那不就結了,這事還是得從長計議,不能著急。”
於是二人說著話便回到了縣衙。
回到了縣衙,心絕見天色不早,於是回到了客棧,他剛一回客棧就聽一陣哭嚎聲由樓上傳來。
心絕一聽心中更是煩躁,他忙把店小二喊了來,問言:“這哭哭啼啼的咋一回事啊?!”
心絕剛問完就後悔問這問題,因為他想起自己的徒弟炎廣巍與玉秋被那叫方骨的妖精所吃,心中彷彿升起了塊巨石堵住了自己的胸口,這時店小二崔六回道:“大師傅,這是和您一起的幾位姑娘在哭了,我也不知道她們哭啥,自她們回來後就一直哭個不聽,直了現在。”
“知道了,知道了。”心絕愁眉緊鎖而起,邁步就衝上了樓去。
一上了,他敲開了嬌娘的房門,頓時就是一驚,只見嬌娘與七位俏丫鬟頭裹麻巾,身披麻衣,哭哭啼啼正在收拾著玉秋隨身的衣物。
心絕正在疑惑不解之時,只聽身後忽然一陣抽噎聲傳來:“噝~噝~,師兄,麻煩您讓一讓。”
心絕猛一回頭只見仇天宇也披麻戴孝,哭嗅著鼻子,抱著炎廣巍的衣箱站在自己的身後,心絕忙問道:“師弟,你……你這是幹啥?!”
一問這話,仇天宇便“哇”地聲情不自禁地大哭起來,這真叫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仇天宇大哭著說道:“我……我兄弟廣巍還有玉秋妹死了,我們要為他們大辦白事,讓他們風風光光的走,嗚呼呼……”
心絕也聽的悲從心湧,他不禁擦了把眼角剛剛落出的淚來說道:“對,沒錯,俺這兩個徒弟死的不明不白,俺們為他們辦個風風光光的白事。”說著一把拿過仇天宇手中的衣箱道:“說,這喪事要咋辦?!”
一時間有來客棧中忙活開了,置辦白綾的置辦白綾,佈置靈堂的佈置靈堂,仇天宇與王賽仙二人去了棺材鋪買來了兩口棺材,棺材鋪的夥計問道:“二位爺,這棺材要我們替幫您抬去哪裡?!”
仇天宇與王賽仙異口同聲道:“不用你們送。”,說罷二人一人抱起一口棺材,用力一提,便扛上肩頭,驚的棺材鋪中的夥計連連直喊:“乖乖隆地咚,真乃神力也。”
仇天宇與王賽仙扛著棺材就往有來客棧而去,這頓時驚動了城裡的百姓,人們紛紛跑上街來觀瞧,眾人瞧著仇天宇與王賽仙一人扛著一口大棺材各個稱奇,城裡的人大多都認識王賽仙,卻不認識仇天宇,他們指指點點道:“這王賽仙和這大小夥子扛著棺材是做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