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炎國泰嚇成這樣,於是抱過了嬰兒,大夥抱過嬰兒一瞧也嚇的魂飛膽散,只見這嬰兒鴨棗臉,綠豆眼,一點眉,頭頂一道肉槽好似刀剁一般,誰人見了他一次就不敢再看二眼。
這孩子別人不喜,可王氏卻當掌中寶,畢竟是自己身上掉的塊肉,而且母不嫌子醜,子不嫌母貧,這孩子沒人敢帶,只有王氏與聞氏一把屎一把尿將其拉扯長大。
炎國泰給此子取名為炎廣巍,可越見他越彆扭,他看看自己的大兒與二子,一個一表人才,一個文質彬彬,而這子怎麼長的就這麼寒顫。
更可氣的是這炎廣巍禿頭不長髮,只有頭頂肉槽中長出一縷雞冠發,這幾根頭髮還是紅色,走起路來還隨風飄擺,看的更讓人鬧心,因此炎國泰不願炎廣巍來見自己,有時在王氏於聞氏好說歹勸下才見上一面。
炎廣巍從小就知自己長得醜,父親不待見自己,可是醜不過兒,怎麼說也是一脈相承啊,不能不認自己啊。
於是每次炎廣巍拜見炎國泰,行兒孫禮時就將自己頭頂的那縷雞冠發衝向炎國泰,還搖頭晃腦道:“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那雞冠紅髮一晃,炎國泰便一抿嘴,撇過臉去道:“免了罷。”
炎國泰作為世家富戶,也喜好考問兒子們學識,問炎廣財商道,侃侃而談,問炎廣文詩文古語,對答如流。當問及炎廣巍時,看其厭,故而為難道:“天上星星有幾多啊?”,他心道若你答多如牛毛,我就讓你去數牛身上的毛去。
然而炎廣巍卻背手搖頭一笑,還故意一齜牙,炎國泰一瞧他頭頂雞冠發亂擺就鬧心,再瞧他牙一齜比哭還難看,立刻撇過臉去,將眼閉的更緊,說道:“到底是多少啊?”
炎廣巍嘿嘿一笑道:“父親大人,你不瞧怎知是多少啊?”
“啊?!”炎國泰一愣,勉強睜眼看去,只瞧炎廣巍衝他伸出了二指,他不解道:“這是何意?!”
炎廣巍回道:“父親大人,您糊塗啦,您經商這麼些年,連這個數都不認得?!”他將二指又一豎,炎國泰一下恍然道:“哦,是二。”,他心中那個氣啊,心道是我考你,這會你倒考起為父來了,好好好。
但他又怒是卻不表於形,捋了把鬍鬚問道:“這天上星星千千萬,怎就兩個,你答的不對,我要罰你。”
炎廣巍立刻叫起道:“父親大人,您要賞罰分明啊,渡河者可乘舟也可走橋,你怎能說走橋能渡河,乘舟而不可渡之啦?您的答案對,未必孩兒的就不對啊。”
炎國泰一吸涼氣,心道好厲害的小子,居然如此巧妙駁我,於是說道:“那你說這二是何解啊。”
炎廣巍“嘿嘿”一笑道:“給我拿筆墨來。”,眾人不解,有家丁趕忙拿來了筆墨,炎廣巍不慌不忙在紙上寫了“星星”二字,他豎起紙對向炎國泰,指著二字道:“這不是兩個字嗎?!”
炎國泰一聽大怒,拍椅手而起道:“大膽廣巍,竟敢巧言狡語,成何體統。”
炎廣巍也不懼,也不怕,搖頭晃腦道:“父親大人,您別急啊,這只是其中一說。”
炎國泰吹鬍瞪眼道:“你還有什麼巧言說辭。”
炎廣巍嘿嘿一笑道:“您沒聽過嗎?!混沌之初為太一,太一分兩儀,兩儀為陰陽,世上萬物由陰陽所生。”他把二指一伸,說道:“這星星再多也是世間物,還不是兩儀所生嗎?!”
“這……”炎國泰一時啞言,而一旁的炎廣財則道:“父親大人,三弟他巧言亂辯,不識規律,應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