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說:“他倆乃一方梟雄,與我大唐交戰多年,不可輕視。”
周永又言:“即是你軍國大敵,我也無能幫你,只是這阿約果甚是可憐,那老鴇張婆子也實在可惡。”他瞅向李世民道:“不過,這地界的衙門可是隨你李家的姓,你完全可以出面辦了這張婆子。”
李世民搖頭道:“不可貿然行事,雖說我身為統帥,帥兵征戰,可地方府衙非我所管,不能擅意調令,而那老婆子賣下阿約果,定有契約憑證,未必能拿辦得了,再者她口口聲聲說與我兄長有來往,不知是否屬實,若是真的,官府也拿她不動。”
周永見李世民愁眉緊鎖,急道:“我說你一個馳騁疆場,殺敵無數的將軍,怎做事這麼多顧慮,跟個娘們似的,以你秦王之名調令州府,誰敢不從。”
李世民擺手道:“如今天下未定,我若以權壓勢,恐人心渙散,還是待我回去另做打算。”
周永一聽惱道:“好、好,你另做打算去吧。”說罷他甩袖而去。
拋下李世民獨自回到客棧不說,單說周永,他快步走在雨中,心中氣惱這李世民為何不動用手中大權來剷除張婆子,救阿約果於苦海。
他是越想越氣,越走越快,他心說這樣不行,佛家有云救人一命還勝造七級浮屠啦,此事不能置之不問,他停住腳步,調身就往翠仙樓奔去。
來到翠仙樓前,只見樓里人進人出,燈紅酒豔,周永再一琢磨,若這樣直闖進去,豈不要被粘人的鴇兒們給纏住,也罷,也罷。
想罷他找了個僻靜之所,默自念動變身決,道了聲:“急急如變了個令。”念罷口訣便搖身一抖變成了個妙齡少女。
周永扭著水蛇腰,捋著鬢髮走上了翠仙樓,當他走近門時,來往的賓客便都被他的豔姿勾住了魂,各個咽吞口水,紛紛湧上前來搭訕,周永媚眼一笑,便撥開了眾人,他如眾星捧月般被人簇擁著走上了翠仙樓。
來到仙逸樓門前,看門的倆夥計往他一瞧,立刻伸手攔住了他道:“這位大姐請留步。”
周永挑眉望了他倆一眼,傲目無人地說道:“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
兩位夥計一愣,打量了他番,而後頭搖的如撥浪鼓似地說道:“不認識。”
周永立刻叉腰,指其鼻子罵道:“你倆個不長眼的狗東西,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可是這裡的頭牌阿紅,你們可別賞臉不給臉。”說罷便將眼一翻。
兩個夥計對視了眼,忽然一步上前架住其胳膊,拎起就往門外一扔,“叭嘰”一聲周永被扔了個狗扒屎,那兩位夥計指其就罵:“哪來的野雞,敢到我們這兒搶活,啊呸。”說罷他們轉身就走回了門裡,還不忘回頭唾罵兩聲。
周永一咕嚕爬起,張口就罵:“狗奴,你給我等著。”,他忽然覺察到嫖客們都在偷眼望著他嗤笑,他立刻收斂起來,款款邁著蓮步拐進牆角。
一進牆角,他便立刻回身顧望,見無人跟來,他立刻又奔向了仙逸樓的後牆,一到後牆,他便鬼鬼祟祟四處張望,見四下無人,這才鬆了口氣,他心說:此計不成,我還有它法,活人還能給尿憋死。
想罷回身往上一瞧,這翠仙樓有三層之高,層層都有軒窗,他暗自點頭一笑,猛一縱身躍起,跳上樓牆,扒上了一處軒窗,他剛一扒好,就聽“哐檔”一聲,一位女子回首笑語著推開了軒窗,活生生將周永撞翻下樓去。
周永“啪唧”摔落在雨地之中,“哎呀”一聲痛叫引起那女子的好奇,她探頭往下望來,周永趕忙一咕嚕爬起,做賊般地躲進了巷襠的拐角處。
周永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狠狠捶了下牆,心說:沒想到潛入個翠仙樓卻弄得如此狼狽,真是晦氣。他一咬牙抬頭望向了青樓的外牆,心說:今天不進此樓,我便妄為仁。想罷他便墊步擰腰躍上了仙逸樓三樓的窗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