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就進入了淺眠,渾渾噩噩間好似有一股讓她格外安心的氣息靠近,淺眠也隨之漸漸轉深。
驛所
得到宇文筠然出宮的訊息後,達奚豐贍就早早的候在門口。
跟隨保護馬車的紫月國眾人遠遠的看到他,再想想馬車裡的秦烈,臉色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自然。
從紫月國到東泰國這一路上,秦烈絲毫沒有遮掩他對宇文筠然的企圖。
紫月國此次御駕的隊伍中,甚至有人已暗中在私下開了賭局,最開始賭達奚豐贍成為皇夫的賠率是一比一點一,而賭女皇會收下雲蒼國聘禮的賠率是一比三。
很顯然,當時大多數紫月國國民還是偏向達奚豐贍的。
但現在,秦烈的賠率已經下調至一比二,照這形勢發展下去,估計過了今夜還要往下調。
或許因為不忍,馬車停下後竟無一人主動告知達奚豐贍,秦烈在馬車中。
而隨著時間推移,遲遲沒有看到有人從馬車裡出來,眾人就越發的安靜了,清一色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達奚豐贍自然覺察到了異樣,他直接走上前掀開門簾,看到裡面的畫面,清澈宛若幽泓的雙眸漾起一抹黯然。
他終於明白伴駕的眾人看他的眼神中包含的意思,門簾從指縫間滑落,溫潤的聲音猶如一道清風在夜色中響起,“我就在這裡,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隱身在夜色中的暗蝶看著他守在馬車邊得身影,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一覺,宇文筠然睡的竟格外的香甜。
等她幽幽轉醒的時候,已經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宇文筠然在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竟然真的睡著了!
想起坐在對面的秦烈,宇文筠然猛的睜開眼簾,藉著小桌上垂死掙扎的燭光,看到睡前秦烈坐著得位置已空,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不知為何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但很快,她就覺察到了異樣,她怎麼好像靠在……
宇文筠然眼眸微轉,一縷銀髮闖入她的視野中。
是他!
宇文筠然的心跳亂了一個節拍,面具下的臉頰上騰起兩朵可疑的紅雲,剛想動了下身子離開,卻發現整個人已被禁錮,根本動彈不得。
她並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蹙眉側首正欲呵斥,卻見秦烈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側顏被微弱的燭光鍍上一層柔和的金光。
平緩的呼吸,緊閉的雙眸。
他竟然也睡著了。
想起這幾日的奔波,宇文筠然心驀然軟了下來,暫時熄了掙脫的念頭,但為了避免秦烈突然醒來,她還是闔上雙眸,繼續裝睡。
幾息後,秦烈緊閉的雙眸張開一條縫,一抹得逞的笑意在唇畔一閃而過。
如果可以,他倒想就這麼在馬車上睡上一晚,可如今東泰國正值初春,前半夜倒是沒什麼,後半夜寒氣依舊凍人。
他倒是沒什麼,但他卻不忍心讓宇文筠然受涼。
一刻鐘後,秦烈睜開睡眼,眸光寵溺的看著靠在他肩上裝睡的宇文筠然,眼下這麼好的機會,他如果不做點什麼,豈不是浪費。
正在腦海中琢磨陶妙淑退婚一事的宇文筠然覺察到秦烈突然靠近的氣息,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一股溫軟襲上額頭。
他竟然……
宇文筠然垂在衣袖下的手猛的收緊,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秦烈得逞的看著她微顫的睫毛,邪魅一笑,唇再次落下,輕柔的印在宇文筠然的瑩白透亮的眼簾上。
宇文筠然的心狠狠的悸動了一下,就在她糾結要不要醒來的時候。
秦烈帶著戲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不醒嗎,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
很顯然,她已經暴露了,她自然不能讓秦烈繼續。
強行壓制下心中的悸動,惱怒的睜開眼,迎上秦烈的視線,故裝淡定的道:“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秦烈落在她腰間的手又收緊了幾分,深情的望著宇文筠然,嘆氣道:“然兒,我們已經錯過了三年,你還準備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心跳再次亂了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