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秀梅”在老陶家的地位直線上身,楊喜紅覺得自己的腰桿都能夠挺直一點了。
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桌子旁的凳子上,拿起攸安剛剛吃飯的筷子,夾著盤子裡的黃燜洋芋徑自吃了起來。
還別說,這剛剛從地裡挖回來的洋芋,油水放足了,再放點花椒葉子,燜出來,味道也挺好的。
“不錯嘛,知道長點腦筋了,都能夠拿捏住老陶家了。”
嚥下口中的洋芋,楊喜紅衝著旁邊面色冷淡的攸安唸叨著:“當初讓你嫁給陶在勇,你還覺得我們是為了那點彩禮,想把你賣了給你哥娶媳婦。
你看看,現在嫁進來,婆婆待你好,有什麼好吃的都緊著你吃,你說要管家裡的錢,人家話都沒說一句,就去給你拿錢了,事事順著你,這樣的好婆婆,你去哪裡找哦。現在,你應該能夠明白我們當父母的苦心了吧?”
像是真被“李秀梅”誤會了一樣,楊喜紅又想戳著攸安的額頭罵起來,但是,看到對方冷冷看過來的時候,瞬間就停住了手,收了回來。
只是,嘴巴上卻還是沒有放過攸安:“你說說,你福氣多好?嫁的是獨生兒子,以後,這老陶家的一切可都是留給你和陶在勇的,公公婆婆又還年輕還能掙,整個李家村,誰家的女兒有你嫁的好?”
“哎,不對,前段時間,你回去不都還哭著說你婆婆啜使著你男人打你嗎?怎麼,現在,她就突然對你這麼好?難不成,你懷孩子了?”
短暫的激動過後,楊喜紅總算是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急忙問道。
看著楊喜紅眼神中激動的光,攸安輕飄飄地說著:“陶在勇不能生,我懷什麼孩子?”
聽到攸安的話,楊喜紅的眼神臉上,絲毫沒有一點女婿不能生,女兒會孤苦後半輩子的難過,反倒是笑成了一朵喇叭花,對著攸安激動道:“哎喲,大丫,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陶在勇不能生,那就是他們老陶家欠你的,難怪你老婆婆要捧著你,就是怕你鬧離婚呢。你聽我給你說,以後,你在陶家,就挺起腰桿做人,拼命地使喚那兩爺子出去幹活掙錢,好好過日子。”
吐了口氣之後,楊喜紅眼珠子轉了轉,又道:“只是啊,大丫,既然陶在勇不能生,以後,你就沒有自己的孩子,後半生就沒有依靠了,往後,你能夠靠的就是你大哥和二弟了,你可要記得他們,只有你現在對他們好,有好東西都留給他們,他們以後才會幫著你撐腰養老,他們,就是你這輩子的依靠啊……”
聽著楊喜紅時刻不忘給“李秀梅”洗腦要當扶哥魔扶弟魔,攸安心裡的冷意更甚:難道,對楊喜紅來說,原身連個人都算不上?
“你是讓我把老陶家的錢全都給李明和李軍?”
看著楊喜紅兩張肥厚的嘴唇在巴拉巴拉個不停,攸安覺得聒噪不已,忍不住出聲反問道。
“啊?”
被打斷的楊喜紅心裡有些不快,但是,聽到攸安的話之後,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忍不住笑道:“這是你說的哈,可不是我說的。”
“但是,你心裡不就是這樣想的?”
看著對方強行挽尊的樣子,攸安冷笑道。
“你什麼意思?”
意識到攸安情緒不對的楊喜紅看著面色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大閨女,心裡嘀咕著:這賠錢貨不會還在記仇當初她被打時,自己沒幫她出頭吧?
“哎喲,我的命好苦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閨女?我說這些難道是為了我自己?我說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誰讓你嫁了一個不能生的男人,以後註定要絕種,老孃幫你想出路,在你這裡,反倒成了惦記你的東西了?”
發揮著農村婦女哭鬧的本事,楊喜紅對著攸安哭嚎著:“你認為你給一點點錢,就能夠換來你大哥二弟的照顧?要不是都是我生下來的,你覺得,他們會看在那些東西的份上,照顧你?”
“呵呵!”
聽著楊喜紅的這些話,攸安覺得對方臉皮的厚度一定都可以去申請吉尼斯紀錄了。
“不用了,我公公說他和我生。”
在楊喜紅的鬼哭狼嚎中,攸安淡淡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