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家裡被打得很慘,甚至,有那麼幾次,李富貴都覺得自己快要被打死了。
所以,正月初五,這李富貴趁著李家人都睡著了,偷偷摸摸出了家門,踏著月色,頂著冷風,朝著縣城的方向走了過去。
本來,臨走之前,他想從家裡弄點錢的。
但是,家裡真的被偷得乾乾淨淨的,一分都沒了。
帶著對家人的不滿,和那個讓自己背黑鍋賊人的恨意,他朝著城裡出發了。
這縣城,他還是和陳秀花結婚之後,後者有點手藝,能做點吃食送到供銷社,他才有餘錢,跟著幾個好兄弟進城去耍了兩趟。
順著凍得梆硬的土路一直走到了天亮,這李富貴才到了城裡。
嘴裡一直唸叨著之前趙紅給自己說的地址,一路問到了趙家所在的位置。
五層樓的磚瓦水泥房,老趙一家十口擠在五十平米的屋子裡,不同於往年的熱鬧,此時的趙家有些冷清。
趙紅的兩個哥哥分別帶著媳婦孩子回了孃家拜年,趙紅的爹媽也不想在家裡看見這個倒黴催的女兒,也回了趙紅的外婆家,只留下趙紅一個人在家裡看家。
等樓下的鄰居領著李富貴敲響趙家的房門時,坐在火爐前打盹兒的趙紅心裡則是盤算著什麼時候去石頭村把李富貴給帶出來。
現在,新政策馬上就要出來,正是她和李富貴大展身手的時候。
“富貴,你怎麼來啦?”
所以,開啟門,看到李富貴的那一瞬間,趙紅的眼裡全都是驚喜。
後者本以為趙紅這麼久沒找自己,肯定是想疏遠自己,找過來的時候心裡忐忑極了,現在,看到趙紅的表情,頓時鬆了口氣,立馬就跟著對方進了門。
二人太激動,都沒有注意到帶李富貴過來樓下鄰居打量的眼神。
差不多是這二人剛進屋坐下,趙紅在鄉下的姦夫找過來的訊息就在居民樓裡散了開。
“不就是和一個女人離婚嘛,你們家至於那麼對你嗎?”
看到男人身上的傷痕,這趙紅一邊從保溫瓶裡倒著熱水幫對方擦拭,一邊安慰了起來:“就算是你拿錢賠償了又怎樣,那還不都是那女人太過分了!”
這段時間,李富貴不是被打就是被罵,已經很久沒聽見有人這麼溫柔地安慰自己了。
差不多趙紅的話剛出口,那李富貴的眼睛就紅了,更著嗓子對著面前的女人說道:“阿紅,你真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現在,我只有你了!”
聽到男人的話,趙紅表示很受用,面帶笑容地擁著男人。
雖然這李富貴和家裡鬧翻了,創業的初始資金沒有了,但是,這也不全是一件壞事,至少,這男人的心是真被家裡人傷到了,等到以後飛黃騰達了,只會記得自己這個和他共患難的女人。
哄了一下男人之後,趙紅也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什麼?那朱勇竟然到處敗壞你的名聲?這簡直就不是個男人應該做的事。”
聽到女人的哭訴,李富貴怒氣騰騰地咆哮著,心裡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剛才一路上問趙紅家的時候,那些人打量自己的眼神是何意思。
聽到男人在為自己不平,趙紅的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兩個受傷的人抱在一起互相舔著傷口……
等到溫存完,想到二人的未來時,又不免覺得有些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