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是一點都沒動,依舊是撒出去不少騎兵探子,嚴查這夥敵人的動靜。
傅淵見敵人不敢出來,僅僅有著幾支小規模的斥候遠遠看著觀察。
他知道自己的疑兵之計已經成功,剩下的戰爭就是交給斥候了。
斥候之間的戰爭,更多的是考驗個人勇武,而不是群體協作。
斥候一般都是實力極強的獨狼兵王,膽大心細,善於分析情報的同時,一身武藝當屬軍中翹楚。
他們之間的戰鬥更為血腥殘暴,每一次將斥候隊伍散出去,回來時都會少上那麼幾個!
敵人的斥候也是一樣,這是一場很難被人注意到的慘烈暗戰,失敗的人往往只會悄無聲息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
見元軍真的窩在營地不準備出來野戰,傅淵心中小小失落。
但也毫不遲疑,到了晚上他便讓步兵小心翼翼的先往滁州撤回,他則是帶著三千騎兵留在昨晚修繕好的防禦工事裡假裝大部隊人還在,甚至還故意弄出許多動靜以此迷惑元軍探子。
到了第二天上午,元軍這一次沒有如約前來進攻,當傅淵看到斥候傳來的情報也頓時知曉了六合城剛剛已經失陷,落入了元軍手中。
那營寨中的元軍是在等身後的三萬援兵,而傅淵卻是在等自己麾下的步兵能夠順利回到滁州城。
總而言之,這一次的練兵,他是成功的。
目的算是勉強達到了,出來的所有新兵都上了戰場,見了血,有了膽氣!
在中午的時候,傅淵收到訊息,撤退回去的所有步兵已經進入全部滁州城,剩下的就是如何讓他們這些騎兵也能夠順利撤回去了。
只是,在撤回去的時候,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引誘一股敵軍追擊,誘敵深入。
就眼前還剩的兩萬多元軍,跟傅淵交手那麼多天,他們相當清楚的知道傅淵這夥敵人的強大,哪怕是現在已經知曉此處營地已經是一座空殼,也不敢貿然進攻。
因為到了這一步對他來講已經沒了必要,他的目的就是阻擊敵人支援六合。
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他又何必徒增手下傷亡,導致過失?
這一切主意,還是等都元帥上來親自指揮吧。
而傅淵也恰好等的就是那剛剛獲得一場勝利,攻下六合城的都元帥谷琦。
根據斥候訊息,傅淵知道元軍營寨後面一陣敲鑼打鼓,無數旗幟迎風招展,然後一支有著數萬人的軍隊進入元軍營地。
那揚州路二品宣慰府都元帥谷琦終於率領剛剛獲得勝利的大軍趕到了!
於是,傅淵果斷將自己營地點燃,一股股濃密的白煙沖天而起,哪怕是相隔十里也能清晰看見。
「那是什麼?」
都元帥谷琦指著那一股股升起的濃煙問道。
這時候與傅淵互相攻防數天的元軍大將廓納海站了出來,恭敬說道:「看那個方向位置是另一股反賊的營地,應該是知道元帥大人您來了,被您的神武所攝,便燒了營寨準備撤退了吧?」
谷琦撫著劍,看向廓納海,質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去追?」
此時不趁著敵方撤退之機,陣腳忙亂的時候一鼓作氣消滅掉眼前這股敵人,難道還想等對方退進城去,然後他們再用將士們的性命去攻城?
這一次他攻破六合縣,足足損失了三千多人才拿下。
而眼前這傢伙,在這裡阻擊敵人毫無建樹不說,反而讓自己一方損失兩千多人,真是該殺!
不過他前陣子為了穩固兵權已經殺了一批人,此時已經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再殺,不然就容易引起下面將領恐慌。
廓納海恭敬回道:「末將與那夥賊人交手數次,末將感覺他們並不簡單,末將感覺此次他們撤退有些蹊蹺,正所謂窮寇莫追,恐有計策,不如我們徐徐推過去,以堂皇手段鎮壓,方可立於不敗之地!」
他說的是正理,只要他們合兵一處,不冒險突進,到時候兵臨城下,再圍城便可,那時候必是穩操勝券,又何必冒險去追那夥賊人,將自己置於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