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今天起的有些晚。
他起床之後一出門,就看到師父和師弟已經開始了早課,知道自己肯定是又起晚了,害怕被師父罵,也趕緊偷偷摸摸跑到旁邊,剛想吐氣開聲準備早課,沒料到頭頂就被師父一巴掌給拍了下來,讓他到院子另一邊自己練,還不準自己偷聽他對鍾無欺的教導。
文才委屈,文才心裡苦,但文才不說。
早熟的臉擠出一條條皺紋,手腳上下輪換擺動,早課開始。
按照以前的路子,上躥下跳的好一陣蹦躂,直到日頭露出一點點赤紅,文才才停止下來,氣喘吁吁的面朝東方席地而坐,按照以前師父教的呼吸吐納之法修行,努力吸納積攢一絲絲微薄的靈力。
另外一邊。
九叔手上捧著剛從鍾無欺手中拿回來的茅山道法總綱,按照上面的內容,夾雜自己修道四十年來的所見所聞,更加上自己的切身理解,事無鉅細的全部口述給鍾無欺。
當然,還有茅山心法,更是一字不落。
一本道法總綱,加上九叔四十年來的修煉經驗,還有茅山心法,自然不是鍾無欺短時間內就能完全記憶和理解的,一時間急的他臉上大汗淋漓,九叔看在眼裡,卻是笑在心裡。
收下鍾無欺,真的沒有錯!
就衝這份努力的模樣,不管是秋生還是文才,都沒辦法比。
秋生練功時也很努力,但因為不住在義莊,每天跑來都比較晚,走的又比較早,中間可能還經常被臨時拉回去給姑媽幫顧店裡生意,心思一直很難沉靜下來,修煉進度也自然磕磕絆絆,事倍功半,浪費了大好年華。
至於文才,算了,還是不說了。
說多了都是淚!
呵——tui!
以後把這義莊交給他打理,餓不死他,就算自己給他的交代了!
太陽都露出半張臉了,秋生才來到義莊,跟著文才做了會兒早課,鍾無欺這邊也終於結束了。
九叔將書還給鍾無欺,然後讓他去準備東西。
今天要出去給人查問風水,一下子帶三個徒弟有些招搖,因此九叔決定這次只帶鍾無欺一人,湊過來的秋生聽到立即不樂意了。
“師父,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你不能不帶上我啊!”
“這次只是去看風水,又不是什麼大事,帶你這個大弟子幹嘛?你給我老實在義莊練功,晚上早些回去給你姑媽幫忙!”
秋生很失望,但是又不敢反駁,只能委屈的應了一聲。
“哦,知道了。”
其實鍾無欺本不想去,直到聽說今天要去的地方,附近有座山頭無主之墳很多,好像是成了一定規模,連帶著當地風水出現了惡化,這才來請的九叔,聽說有很多墳頭,鍾無欺大喜,立即把都到了嘴邊的藉口給吞了回去。
自己正愁著去哪裡找荒墳,這不荒墳自己就來了!
九叔回正廳換衣服,鍾無欺就趕緊鑽進了庫房,準備了滿滿一籃子的香火燈燭,等他回到院子裡,一臉苦相的秋生和文才看到,裝模作樣的練功都裝不下去了,驚的張大嘴巴看著他。
“小師弟,你這是幹嘛,準備搬家嗎?”
“就是啊,小師弟,你可不能因為師父讓你幾十年不娶老婆,你就這樣使勁糟蹋師父的東西,暗地裡報復師父啊!”
“什麼?師父讓小師弟幾十年不娶老婆?不會吧?!”
“怎麼不會!你不知道,師父昨天專門給小師弟弄了個報送儀式,已經報送給了祖師爺,我看師弟這輩子可能都沒辦法討老婆了!”
“哈?!怎麼肥四怎麼肥四?”
“師兄,我告訴你啊,昨天晚上,師父說...”
布拉布拉布拉。
秋生文才倆人一問一答,嘀嘀咕咕起來,倆人自顧自說起來沒完沒了,反而又把鍾無欺給落在一旁。
鍾無欺樂享其成,剛好九叔也換好衣服走出來,倆人便一前一後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