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學院廣場上嘈雜聲四起,有讚賞的,有鄙夷的,總之都想瞧一瞧、看一看這個說出“問天問地只問心”的人,在他們心中天地二字始終都是在無比崇高的位置,更遑論將自己放在天地之上,這簡直是逆天而為。
“你們看,這小子是不是太狂妄了,說什麼問天問地只問心。”
“倒是長得還挺不錯的,不過比我還差上幾分。”
“你們先別吵,且看他如何釋義,天地二字可不是誰都能談論的,要是一個說不好,這小子怕一輩子與天地學院無緣了。”
不是所有人都認為姬長空這是狂妄之言,反之有幾個人還在思考著姬長空說的話,捏著下巴呢喃道“問天問地只問心,這個人有點意思,有機會接觸一下。”
這時白袍老者從沉思中轉了過來,自己作為天地學院文院的院長,讀過不少書,且時常遊歷天下,也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言論,剛才彷彿有種頓悟的感覺,意猶未盡,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再有一些精進。
其實文人也不是不能練武,文人修的是浩然正氣,如果能達到大儒的境界,一般的武者也只能避而遠之,因為文人擅長的是遠攻,要達到大儒的境界一個是靠讀書的領悟,二個是靠浩然正氣積累,沒有達到大儒的境界一切都是枉然,與普通人也無異。
之前沒太在意,這時看了下這年輕人居然姓姬,竟然是皇族姓氏,雖然看上去穿著普通,但細細觀察之下還是有種貴族的氣息,恐怕來路也不簡單,隨即收住了心中所想,摸著自己鬍鬚,朝著姬長空說道“哦?這位公子對問天問地只問心作何解?”
“老夫還從沒聽到過這樣的答案。”
圍觀的一些人聽到這白袍夫子這麼說,都一臉的幸災樂禍,都想看著姬長空如何出醜。
姬長空沒有理會,對著白袍夫子作了一揖,便說道“回先生的話,天地孕育萬物,我們不管做什麼都要白天跪地,都要順勢而為,遵從天地的意思,不知是否這樣?”
夫子見姬長空看著自己,略微思考了下,便點了點頭。
廣場上圍觀的人聽到後也在思考,好像是姬長空說的這麼一回事兒。
姬長空又說道“但是學生在從上京來青州的路上看到的卻是天災使許多人流離失所,骨肉分離,這時我們所敬仰的天地又做了什麼?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尚來如此。”
“我們大夏雖無大災,但小災卻在每個州郡縣都會有,受了災的人都會認為這是上天的懲罰,是老天爺在發怒,而不去思考下一步該如何做。”
“再者如果我們可以提前建好堤壩,可以提前建好水池,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一些災難呢?所以學生認為問天問地只問心,自己問心無愧,才會心安理得。”
周圍的人這時也陷入了沉思。
白袍夫子卻鼓起了掌“好一個問心無愧,但求心安理得啊,不錯不錯,後生可畏,老夫乃天地學院文院院長岑丹丘,小子不要見外。”
其他人見這個白袍夫子竟然是院長,連忙紛紛行禮。
有的卻對姬長空露出羨慕嫉妒的目光,這小子居然莫名其妙就獲得了院長的賞識,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姬長空聽到後也是很詫異,這老者竟是天地學院文院院長岑丹丘,他來的時候倒是聽說過,只是沒有見過畫像,但詫異歸詫異,姬長空卻並沒有落下禮數。
“學生見過岑院長,不敢得院長如此評價。”
岑丹丘見姬長空不驕不躁,心中感嘆道,這年輕人不簡單啊,是個苗子,這回撿到寶了,當然還得考量一番,隨即又說道。
“好好好,不驕不躁,年輕人就該如此,我且問你何謂江湖?”
姬長空看著岑丹丘可能是想考校自己,略微思考了一下就脫口而出。
“學生認為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朝堂是江湖,朝堂外面是江湖,甚至天地學院也是江湖,人多的地方是大江湖,人少的地方是小江湖。”
“總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學生雖然是個文人,但也會嚮往江湖,行俠仗義,懲奸除惡,豈不快哉!”
“院長,這是學生的一些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