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掃了身後在庭外默立的那些手下一眼,問道:“那他們呢,陛下又會怎樣處置我們這些部下?”
這一次,殷福平沒有回答,卻有一個冷冷的聲音回答了他:“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置他們呢?”
循著語音,眾人見從王府花園裡緩步走出一個人來。
看到這個人,眾人都是即驚且懼,而他,正是當朝承運皇帝,他此時穿著一身素服,那不怒自威的臉上既有常人的悲痛,又有帝王的漠然。
秦王哈哈一陣狂笑,道:“真沒想到你我兄弟還能活著見上一面。
承運冷然道:“貴為帝王,兄弟鬩牆:這又是誰的罪過呢?”
慶王強言道:“皇兄,王弟自知罪孽深重,情願一死,只希望對這些盲從的部下,能夠網開一面。”說話間,他已長跪於地。
承運冷聲道:“靜海侯,你覺得我們該如何處置慶王所說的這些人?”
殷福平與霍千川此時也已跪倒在地,殷福平誠惶誠恐的說道:“這些人參與謀反,實是罪孽深重,微臣不敢妄言,還請萬歲定奪。”
承運又道:“那霍相覺得呢?”
霍千川也恭聲道:“茲事體大,還請陛下聖裁。”
承運上前一步,並沒有說話,而一個人人還未到,聲音已遠遠傳來:“要讓我說,這些附逆之人雖然罪該萬死,但是陛下登基未久,如若饒他們不死,卻也算一件大功德。”
話一落地,逍遙王龍在功已經翻身來到小庭之中。
承運看到龍在功,陰沉的臉才現出幾抹笑意,溫聲道:“還是皇兄宅心仁厚,那就依皇兄所言,不過,雖然死罪可恕,活罪難饒,具體事宜,靜海侯與霍相就儘快弄一個章程上來,如今山河飄搖,社稷動盪,既然主犯已經落網,還是趕快平息戰火、休養生息,讓百姓有一個維穩的生活,安居樂業為宜。”
殷福平與霍千川跪地連連稱是。
而這時,寒照雨他們也已來到逍遙王府。眾人在養心殿外見過慕容燕假扮的承運大帝,自然也已猜到眼前這個身著便裝的年輕人就是當今皇帝了,當下都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看到這些高低胖瘦不一的江湖好漢,承運展顏笑道:“你們就不要再跪著了,都起來吧。”
殷福平與霍千川依言而起,慶王卻還跪在那裡。
承運恍若未見,卻又對殷福平溫聲道:“殷軍門,那位是寒寨主呀,你不是說此次動亂,天山蓮花寨居功至偉嗎?”
寒照雨一見承運大帝提及自己,立時跪倒在地,道:“草民就是寒照雨。”
承運哈哈大笑,親自上前,把他雙手饞起,笑道:“殷軍門說你與他的妻侄女已經定了終身,要喜結連理,是不是呀。”
寒照雨隨勢起身,恭聲道:“這件事倒是有的。”
承運笑道:“我龍朝自建國以來,風雨飄搖,也算飽經苦難,而寡人剛剛登基,就有叛黨作亂,又是瘟疫,又是兵患,難得有你這樣一件大喜事,我們今日也入鄉隨俗,就用你與春笛姑娘的喜事也沖沖喜,如何?”
寒照雨恭聲道:“一切悉聽陛下吩咐。”
這時,秦王上前一步,附在殷福平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殷福平平和的臉上出現幾抹不易察覺的驚慌之色。
承運冷笑道:“怎麼,秦王還有什麼事嗎?”
秦王冷冷的看了承運幾眼,卻沒有搭言。
承運望向殷福平,殷福平強笑道:“陛下,秦王與微臣有點私事要說,還望萬歲成全。”
承運的臉上有些微冷,淡然道:“既然你們有私事,那就下來再議,你的妻侄女春笛姑娘是不是已經到了。”
殷福平恭聲道:“如果一路無阻的話,大約陰天中午他們應該就到了。”
承運笑道:“那就把他們的婚事定在後天吧,就在皇兄的府上辦理,我親自賜婚,你與霍相共同主持,如何?”。
寒照雨跪地謝恩。
殷福平與霍千川欣然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