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蒙面人被百里布衣攔住去路,獰笑一聲,道:“天涯何處不相逢,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這位老朋友。我是杜越。既然前輩已認出在下,不知可否看在昔日情分上,給在下一條生路。”
百里布衣嘿嘿冷笑幾聲,道:“我們確實有點交情不假,只是就你們這些時日所幹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我怎敢放過你,那樣,可是要遭天譴的。”
杜越沉聲道:“前輩,念在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的份上,還請前輩不要追究,如何?”
“奉命,你們奉得誰的命令,又到底是誰把你們從大牢中救出的?”
“當初救我們出獄的是總制顧大人,而我們的所作所為,原是受‘快樂刀王’宋老前輩的指令。”
“宋子明?”百里布衣眉頭微皺,道:“怎麼這個老傢伙又重出江湖了嗎?”
杜越點了點頭。
百里布衣冷笑道:“那如若今天你乖乖的隨我去衙門,我就暫時不為難與你,如何?”
杜越冷聲道:“假如我不去呢?”
百里布衣還沒有開口,就聽一個清朗的聲音道:“這恐怕由不得你吧?”
循著語音,卻見不遠處一道黑影轉瞬即逝,那道黑影甚是臃腫,奔跑的速度卻是飛快。
來到近前,藉著夜色,可見原是一位與杜越一樣身形瘦削的細高個子夜行人正揹負著一位白皙俊雅的書生穩穩停在二人近前。而那個夜行人正是剛剛與杜越分手的杜超,而那個書生杜越雖然不識,百里布衣卻是認識的,他正是自己此次前來要尋得正主公孫護。
杜越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他大叫一聲:“哥哥。”
而那杜超卻不搭言,只是茫然的看著他。
公孫護道:“你的哥哥已被我下了‘附骨盅’,他現在只是一句行屍走肉,只有我的話他才會聽,你是不是也想讓我給你種上‘附骨盅’呀?”
杜越大驚失色,道:“你是公孫護?”
公孫護傲然道:“既然知道我公孫護,你們還敢在彭城胡作非為?”
那杜越聞言居然拜服在地,低聲道:“公孫莊主,我們兄弟曾在先師口中聽聞過莊主威名,換作平日,即使借我們兩個兩個膽子我們也不敢來彭城撒野的,只是宋子明那個老賊以我侄子杜一飛的性命相要挾,我們這才不得不依令行事。”
要知道,杜超杜越雖然在江湖上享有薄名,但卻只有杜一飛這一個後輩,這次鋌而走險,也是有苦衷的。
公孫護淡然道:“你起來吧,乖乖跟我去‘落豔莊’,我保你無事。”
杜越不敢抗命,急忙站起身形,這時,公孫護才從杜超背上跳下與百里布衣見禮,道:“百里前輩一貫遊戲風塵,沒想到今日居然與在下誤打誤撞,走到了一起,也算是緣分使然,請受區區一拜。”
百里布衣對公孫護頗為忌憚,急忙回禮道:“公孫莊主,你的大禮小老兒可不敢受,至於你所說的緣分卻是貨真價實,這次,小老兒來彭城就是奉弟妹葉知秋之命,特地來請莊主出山的。”
“葉知秋?”公孫護略顯驚訝的道:“前輩是說,殷大人的夫人,當朝一品誥命葉女俠要請我出山。”
百里布衣道:“不錯,我這裡有她給你的親筆信。”說著,從懷中掏出書信,鄭重的交給了公孫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