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久山冷笑道:“蒲某實在不知芳架此言何意?”
那綠葉仙子笑道:“我的意思自然是說你並不是蒲久山,而是騰易迅。”
“騰易迅?”聽到這個名字,即使是坐在蒲久山旁邊的葉青平都是陡然一驚。
蒲久山是吳昊的弟子,但是他“指點江山”的大名早在幾年前就已名動江湖了,他的口才舉世無雙,說是指點江山毫不為過,而他的劍法也很是了得,尤其是他對各門各派武功精要的瞭解,更是如同民間的百曉生一般,而他因此似乎也當得起指點江山這四個字。而騰易迅雖然也是吳昊的弟子,卻實在是不能和蒲久山同日而語的。因為,除去醫術,他似乎還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本領。
蒲久山此時長劍已經出鞘,怒色道:“看來,芳架是要我在劍法上見真章了,看看你們那一個會是我百招之敵。”
那綠葉仙子冷笑道:“騰易迅,難道非要讓我喚出你身上所藏的‘極樂盅’,你才肯自認身份嗎?”
“極樂盅?”
眾人又都是顏色大變。雖然,“極樂盅”秘密害死許多武林大豪的訊息才剛剛揭露不久,但諸人卻無不談盅色變。
蒲久山緩緩坐在椅子上,怒色道:“看來芳架顯然是有備而來了。”
“這些時日‘極樂盅’為禍武林,我師父早在十天以前就已經開始派人秘密調查此事了,而你與嶽高二人就是我們最後查到的那兩個幕後黑手,你們雖然會操縱‘極樂盅’殺人,但它的許多妙處你們卻知之甚少,你剛才讓‘極樂盅’悄悄吞食了你袖中的‘極樂散’,卻並不知道此時的‘極樂盅’吃掉了這麼多‘極樂散’將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而它門此時其實應該就像喝醉了酒的醉漢,現在恐怕只認識我,而不認識你了。”說到這裡,綠葉仙子又道:“如若現在這‘極樂盅’一發威,倒黴的恐怕就是服用過‘極樂散’的蔣大人了。”
蒲久山坐在椅子上,思忖半晌,然後揚天一聲長笑,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別無話說,不錯,我並不是蒲久山,而是騰易迅,真正的蒲久山不識抬舉,早已死在我的‘極樂盅’之下。”說話間,他隨手一抹,臉上精緻的面具輕輕揭開,一張清雋白淨的臉立時呈現在大家眼前。。
那綠葉仙子此時卻又對錢潮展顏一笑,道:“錢少俠,有什麼不陰白的你只管直言相詢,有哪一個不聽話,我自有法子對付他們。”言語之間,根本不拿帳中諸人放在眼裡。
湯斌此時就在那綠葉仙子近前,聽她如此一說,心中怒極,本來,這個女子美若天仙,他心中自有憐香惜玉之情,聽到她如此狂妄,當下怒喝道:“湯某倒要看看,是姑娘你的嘴皮子厲害,還是湯某的大刀厲害。”說話間,掄刀就向綠葉仙子劈去。
九耳大環刀疾風橫掃,虎虎生風。
錢潮飛身就要迎上,卻見那綠葉仙子的身影飄然而逝,湯斌大刀砍空之際,斜刺裡忽然有一隻血紅色的蟲子翩然落在湯斌的頭上,湯斌再一次舉起大刀之時,卻聽耳邊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還不快乖乖的放下武器,更待何時?”
湯斌心中的火氣瞬間消失已盡,而那個聲音卻如同一聲炸雷在他腦海,又似乎是一個極具誘惑的召喚來自他的心田。幾乎是不由自主的,他輕輕地大把手中九耳大環刀放在地上。
場中的變故已是震驚了帳中所有的人,而在這些人中,也只有騰易迅才真正瞭解此女的厲害,因為,他雖然不瞭解綠葉仙子,但對這隻‘附骨盅’的厲害卻是略有耳聞的,被其浸體,那才是真正的附骨之疽,到得那時,盅蟲的主人就是你的上帝,他要你幹什麼,你是莫敢不從的。當下他淡然一笑,道:“有什麼事情,姑娘只管開口相詢,滕某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綠葉仙子冷笑一聲,道:“量你也不敢欺三瞞四,不過,問你的人卻不是我,而是錢少俠。”
錢潮滿懷感激的望了綠葉仙子幾眼,沉聲道:“騰易迅,我來問你,這些時日,江湖上那些大豪之死,可都是你與嶽高的手筆?”
騰易迅輕嗤一聲,道:“不錯,這些事情都是我與嶽高二人所為,只不過,嶽高也只不過是聽命行事,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操縱的。”
他這一句話一出口,比之剛才他承認自己是騰易迅更令眾人震驚,要知道,他的這手筆實在太大,也太匪夷所思。
蔣平坤又驚又怒,看來,剛才錢潮所言一定不虛。。
于波、盛運翰盯住騰易迅的雙眸除了震驚,就是恐懼,因為眼前這個瘋狂的人實在太過可怕。。而袁志久因為並非江湖中人,倒是對其不太感冒。
而坐在騰易迅身邊的葉青平立時站起身形,悄悄向一旁退去。
而此時,錢潮再次問道:“那些死去的好漢,可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深仇大恨那倒沒有,只不過這些人擋住了我的路而已?”
“擋住了你的路?錢某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