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嚴真”的道人聞言,好似臉上被扇了兩個耳光,卻不敢說話。
“你是怎麼收到訊息的?”
“李家有我們清源宮的內應,上報說有罪修出現,於是宮裡就派了我前來,卻不曾想是前輩您,前輩還望你大人不計……”
嚴真沒說完,就被呂仲直接打斷,他才懶得聽這些廢話。
“內應?你們的內應難道遍佈西境?”
“額,這個當然不是,清源宮不過金丹叢林,哪裡能安排如此多內應,但清源宮的上宗勢力耳目遍及西境,這點倒是真確無疑。如果晚輩所料未錯,前輩您應該就是前陣子,在鹿原坊市附近大開殺戒的修士吧?”
嚴真說到這裡,不禁偷瞄了呂仲一眼。
見他沒有絲毫反應,背後的手開始朝儲物袋慢慢摸去。
哼哼!
金丹真人又怎樣?
在上宗所賜靈符面前,還不是連狗都不如!
只是嚴真剛取出一張紅色符籙,還未來得及往裡面注入法力,就忽然感覺肩頭一陣劇痛,左手手臂頓時齊根而斷。
“真是不老實!”呂仲招手收回金陽靈劍。
旋即,伸手一攝將紅符攝到手中。
瞥了一眼嚴真,後者不知為何露出驚駭表情。
“你,你不是西境修士!”
“哦?為何如此肯定?”呂仲打量著手中靈符,玩味的看著嚴真。
對方表情語氣不似在詐自己,應是從自己接觸紅符,沒有出現預想效果判斷出來的。
真有意思,摸這張紅符會引發什麼問題嗎?
“誅魔符,可引爆猩紅魔氣,令其腐蝕神魂效果倍增,對付受猩紅魔氣侵蝕的西境修士,可以說是一等一的大殺器,前輩既然不用秘法隔絕此符,就能直接接觸,自然不可能是西境修士。”嚴真垂頭喪氣道。
誅魔符是他最後的底牌。
如今失去作用,剩下的就只有等死了。
可呂仲不會讓嚴真這麼快死,難得捉到個知道不少東西的舌頭。
哪有隨便殺掉的道理。
“我問你,罪修是什麼意思,為何清源宮要對罪修趕盡殺絕,還有這張誅魔符精妙不凡,到底是何方勢力提供?”
嚴真破罐子破摔,一一回答。
所謂罪修,指的是與真央宗為敵的修士團體。
真央宗是一門三元嬰的顯赫宗門,牢牢掌控著仙牢關,那是西境通往中土的主要關口,在西境異變後更是成了唯一元嬰宗門。
“之前的元嬰宗門呢?”
“呵呵,西境異變就是他們弄出來的,所以在元嬰真君盡沒在猩紅魔地後,這些宗門不過三五年,就被西境修士聯手起來洩憤滅掉,罪修大都來自於這些被滅傳承的宗門弟子。哼,罪修一心妄想著讓西境迴歸從前,當真是一群認不清現實的蠢貨!”
“何出此言?”
“前輩,你說這西境,還有救嗎?”嚴真答非所問。
“從目前來看,的確很難。”呂仲說出自己的判斷。
“是吧,連前輩也是這樣認為,那你說罪修是不是蠢,放著真央宗的招攬不接受,硬要與一個元嬰宗門作對,只為了實現不可能實現的誓言!”嚴真說到這裡,深深低下頭去,看樣子是情緒忽然失控,憤怒之餘帶著羞愧。
呂仲想到什麼,目光移到他斷掉的左臂手心。
見不到掌紋,有著一大塊疤痕。
“我道是什麼原因,原來是個叛徒!”
不接受招攬,就趕盡殺絕。
呂仲可不認為,真央宗追殺罪修的真實想法,會是這麼個簡單理由,除非全宗上下都被猩紅靈氣腐蝕了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