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教訓完屠飆,心情愉悅,哼著口哨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並不著急回去,任憑自己閒庭信步。
經過五榕莊時候,他聽到淒厲的哭訴聲道:“天殺的,以後我們一家怎麼活,嗚嗚嗚、、、、、、”。
肖九沒法按捺住好奇心,轉身向五榕莊走了進去。
遠遠看到遠方荒地上,圍著一群人,哭喊聲在那群人的中央傳出,哭泣聲不止一個,而是數個聲音,老少皆有。
肖九靠了上去,只見一個老婦人癱坐一頭牛屍旁悲傷哭泣,一個花甲老頭拉扯著老農婦,想拉走她,一個女童和兩個更小的男童也跟在一起嗷嗷大哭,他們的衣衫都打了不少補丁,一看就是普通的窮苦的人家。
“天殺的、、、全家老小都指望這頭牛、、、現在沒了、、、來年春耕讓我們怎麼辦、、、沒牛耕地我們該如何種地、、、如何活下去、、、嗚嗚嗚、、、、、、”老農婦哭聲悲涼,圍觀的人無一不動容。
農家最珍貴的財產就是耕牛,那是農家的一年收成的指望,那可是農家生存的根本,那就是農家的命。貧苦農家,傾盡所有才可能擁有一頭耕牛。
“大叔,這是怎麼了?”肖九問身旁圍觀的一個大叔。
圍觀大叔看了一眼肖九,嘆息一聲道:“哎、、、、、、毛家夠倒黴的,前些日子大兒子摔斷了腿,現在他們家的牛,被山魈吸了腦髓,挖走了牛心。這可是他們家唯一的牛,還是去年賣了老牛和借了親戚鄉親才買回來的。現在沒牛了,明年春耕還不知道毛家怎麼活呢。”大叔說完,嘆息連連。
肖九仔細看了那頭牛屍,看到牛前額破了一個細洞,腦髓已經被吸乾。牛胸破了口子,牛心已經被挖走。
“這已經是村子死了第三頭牛了,聽說隔壁的三石莊已經沒了七頭牛了。”另外一個大叔說道。
另一個聲音又說起:“何止,我聽說水坑莊更慘,十來頭牛都沒了。”
“咱們得看好自家的牛,要是看山魈來了,咱就豁出老命,跟山魈拼了。”人群有人道。
“對,咱們要跟山魈拼了”。人群連連呼應。他們聲音雖大,卻毫無氣勢,眾人人心惶惶,都各自擔心自家耕牛的命運。
這時村長帶了一群人過來,一個農婦大嬸走了進去,半拖半拉把哭哭啼啼的老農婦拉了起來道:“媽,事已至此,咱們先回家裡去。”人群裡的其他婦女,也過來幫忙,半扶半拖合力把老婦人拖離現場。三個哭泣的孩童也跟在後面走了。
村長見老農婦一行人走遠後,對在場的眾人道:“這牛已經被山魈的毒汙染,不能吃了,大家辛苦辛苦,把這頭牛推到坑裡埋了,免得牛屍露天發臭,引發瘟疫禍害村子。”
眾人合力將牛屍拖到一個坑窪,用鐵鍬農具鏟泥將牛埋了起來。人多力量大,不一會牛屍就堆成一個土冢。
毛家老農在一旁捶胸頓足,哀嘆連連。
村長安慰道:“毛爺子,咱回去吧,日子會好起來的。”說完,他使了個眼神,示意身邊兩個後生青年把毛家老農扶了回去。
肖九站一邊,靜靜看完眾人忙碌,這是走向村長,施禮道:“老村長,我路過你們這村子,如今天色已晚,能否讓我在村子裡借宿一晚。”
村長上下打量了下肖九,見他只是個半大小子,衣衫普通,便說道:“你年紀不大,怎麼能一個人處理亂跑,你們家大人呢。”
“我家裡人,忙於幹活,就讓我一個人到市集裡買些日常用品,現在聽說鬧山魈,我不敢一個人走夜路,求老村長行個方便,讓我在貴村裡借住一晚。”肖九解釋道。
“借住一晚未嘗不可,只是我家狹小齷齪,沒有多餘房間。如若你不嫌棄,可以在村裡的祠堂將就一晚。”村長說道。
肖九一笑,自然明白村長的意思,說道:“謝謝老村長,我只求有瓦片遮蓋就行。”
“阿牛,你帶這個人到村祠堂,讓他在祠堂睡一晚上。”村長對一個青年村民說道。
“是,村長。”一個青年走了上來應道。村長揮揮手,帶著眾人向村裡走去。
村民阿牛對肖九說道:“小兄弟,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到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