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潑皮一路跟隨,看他們到底想做些什麼。
學校的設施也是極好的,儘管京城內寸土寸金,但學校還是專門騰出一大塊空地,用來建造操場。
高年級的孩子還沒放學,他們在操場上進行操練。
御林軍統帥李清策是懂行的,他皺著眉頭湊到姜承龍耳邊道:“陛下,這些學生操練的,是軍中制式功夫。”
姜承龍點點頭道:“他身邊應該有軍中退下來的軍人。”
今日雖然綿綿細雨,但那些學生站在雨水中,一絲不苟的操練著,喊殺的聲勢,不比軍中差。
李清策很是滿意。
但文臣中就有些不滿意了:“文人之姿,武將弄棒弄的大汗淋漓,實在是有辱斯文。”
旁邊的潑皮反駁道:“斯文又不能當飯吃,沈官人說了,這些學生,本來就不以做官為目的上學,所以他們要學的,也是在世間存活技巧,學武,可以讓他們強健體魄,即便將來沒飯吃,還能去做腳伕。”
潑皮見姜承龍倒是挺明白事理的,便多說幾句解釋道:“說實話,按我們這些人的想法來看,沈官人的學校,才是真的學校。”
“說說看?”
姜承龍從懷中摸出一塊銀子,遞給潑皮道:“辛苦了。”
眼看有銀子拿,潑皮笑呵呵的接過來道:“咱這學校啊,學生不僅僅要學背書識字,還要學種田、種地、駕車、鍊鐵等等,基本上每個行業都有老師,還有專門的木匠班,那些小孩子,還要學洗碗刷鍋,回家後每日要替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一點,不像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從一讀書起,就啥也不幹,每日在家看書,我家那小子就是,之前在豐登坊裡面唸書,成天之乎者也,這不,我給他弄這裡來,整個人又學到了知識,又學到了生活技能。”
李清策挑了挑眉毛:“你說你兒子是從豐登坊過來的?”
“是啊,我們都是被豐登坊趕出來的。”
潑皮嘆口氣道:“那新上任的坊主,簡直就是他孃的狗孃養的,乾的簡直不是人事。”
眾人紛紛朝著韓輕堯看去,韓輕堯老臉一紅。
有人想巴結韓家準備呵斥潑皮時,卻被姜承龍一個眼神阻止:“繼續說。”
“那個坊主,聽說姓韓,家裡面還挺有錢的,我們還以為迎來一個好官,結果迎來這麼個玩意兒。”
潑皮憤憤不平道:“他上任第二天,便將坊中游手好閒的人,都從豐登坊趕向半山坊,願意走的,每人給一兩銀子,不願意走的,暴打一頓,丟在半山坊。”
“還有此事麼?”
李清策揹著手,意有所指的看向韓輕堯道:“簡直就是喪盡天良啊,若是如此,我也能治理一地。”
“喪盡天良?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潑皮繼續道:“他每天還逼著那些普通百姓背書,背下來的,每天獎勵一兩銀子,三次背不下來的,就趕出豐登坊,實話跟你說吧,現在的半山坊,有一半人是豐登坊趕出來的。”
“可是我看,豐登坊的人,還是挺多的啊。”
姜承龍眼中已經隱隱有怒火在閃動了,雖然他是裝的,但韓攸之已經撞到槍口了,這次要他狗命,穩了。
不聽話的百姓,就趕到別人地盤上,這已經不僅僅是治理能力問題了,還有人品問題。
這些話,也是眾臣想聽的,他們靜靜的看向潑皮。
“哼,你看的那些人,都是巴結那個什麼韓大人的,聽說那個韓大人家裡做生意的,就好多生意人捧場,你看到的那些房子,都是他從家裡拿的錢,那些繁華的樣子,都是裝的!”
此言一出,眾臣皆不可思議的看向韓輕堯,看他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