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個年輕人從人群中跳出來:“放肆,汝之德性,太過粗鄙,吾等不屑與爾為伍!”
沈黎皺著眉頭:“你誰啊?”
“吾乃禮部禮部司員外郎,趙崢是也!”
趙崢怒斥道:“爾不識禮法,言語粗鄙至極,於朝堂大放厥詞,宛若狂犬吠日,乃天下讀書人之恥辱,春闈主考,乃天下學子之先驅,爾如此流氓地痞無賴做派,如何有能居之?”
他說了一大堆,沈黎也聽了個七七八八,最主要的是,他說自己狂犬吠日。
“哎呀呀,你個小酸狗屎,辱罵朝廷命官,你該當何罪你?你你你,你要造反。”
姜承龍端著茶杯,一口噴出來。
酸狗屎?
這比喻,當真是千古頭一遭,絕了。
武將之中的人,再也忍不住,頓時爆發出熱烈的鬨笑,這幫酸狗屎,終於有了外號了。
一旁小太監連忙擦拭桌面,而姜承龍板著臉斥責道:“沈黎,你好大的膽子,你這一罵,置天下讀書人於何處?”
“對,望陛下責罰!”
趙崢拱手道:“此賊,乃朝廷之禍患,臣懇求陛下將此僚趕出皇城,永不錄用。”
“那你來做春闈主考?”
“臣才疏學淺,斷然不敢接替主考之位,不過……”
他話還沒說完,沈黎便一把打斷:“你才疏學淺,就老老實實的唸書,不要在這裡狂犬吠日了,怎麼處罰,那是陛下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管理?你是大理寺卿?還是哪裡的判官?”
他拱手笑眯眯的說道:“臣自知不對,懇請陛下責罰。”
姜承龍冷哼一聲:“你少嬉皮笑臉的,朕罰你十年俸祿!”
眾人面面相覷,罰十年俸祿,那豈不是為朝廷免費打工十年嗎?
到時候沈黎但凡日子過的好一點,他們又可以彈劾了。
但很快就有人想到,他一個買的伯爵,他有個毛的俸祿啊?
罰了個寂寞。
“至於在宮中胡言亂語威脅朝廷命官的韓輕堯,你身為禮部尚書,連最基本的禮法都不懂,還敢在宮中大放厥詞,當真放肆!來人,庭仗二十,給朕,重重的打!”
太監們會意,連忙將韓輕堯拖出去。
韓輕堯這種老油條,自然知道陛下什麼意思。
他還是明日的副主考呢,若是打壞了可怎麼辦?
庭仗可有兩種打法,看陛下說話的方式。
陛下若是暴怒讓重打,便是輕輕的打,小做懲戒便是,甚至二十板打下去,屁股蛋只是紅腫一下,屁事沒有。
陛下若是輕飄飄的說了句打,那便是往死裡打了,打的他皮開肉綻,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韓輕堯當眾吃了板子,本來是很屈辱的事情,但他卻鬆了口氣。
陛下,顯然沒追究刺客問題,而且打了板子,就是將此事揭過去了。
但陛下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朕給你留了後路,你不準再搞事情了,我給你面子,你也得給我面子,你再彈劾,下次我就整你了。
秦補拙顯然還有些不甘心,緩緩說道:“陛下,春闈主考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學子因為此事,若是舉行罷考,那我朝廷,損失多少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