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魁從一旁端起酒杯笑道:“來,乾了這一杯。”
“多謝殿下抬愛了。”
沈黎笑著接過酒杯,但烈酒入口,他眉頭一皺噴了出來。
這酒,也忒差勁了。
“定安伯這是?不喜歡這酒?”
要知道,這瀘州釀,可是瀘州最為有名的酒水,價值幾十兩一斤呢。
沈黎搖搖頭,放下酒杯:“殿下,實不相瞞,這酒,實在不合胃口,太差勁了。”
“那你可有更好的酒?”
“有的,竹葉青你可聽說過?”
姜魁默唸著名字,仔細回想一番,搖頭道:“未曾聽說過。”
“那改日有時間,微臣便派人送到殿下府上。”
“擇日不如撞日唄,反正我也覺得很是無聊,一個女人,只讓看,不讓吃,有甚意思。”
沈黎哈哈大笑道:“殿下還是性情中人,也罷,走,取酒。”
實際上,五位皇子中,各有各的愛好,這姜魁好酒,好聽曲子,但又喜歡安靜,這裡面太過吵鬧,實在擾了興致。
而且,他不是不合群,而是群不合他。
沈黎看的出來,這裡面的學子們,大多圍著韓子貴轉,倒讓他這個皇子,有些尷尬。
陛下五子,現在就是徹底放棄其他四子,用力培養太子,起初這些皇子出來玩,自然人人尊重,走到哪裡,都有人賣個面子。
可漸漸的,大家都知道,陛下這是打算徹底放棄他們,以後頂多是做個沒有兵權的閒散王爺,人們漸漸傳來異樣的眼光。
趨炎附勢是每個人的特點,一個沒錢又沒權的閒散王爺,自然不會被人看重。
地位有時候甚至還比不上一個臣子的兒子。
四皇子不想爭奪太子,又不想被人看不起,便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沈黎笑著將他請進馬車,路上兩人相談甚歡,沈黎的見識,讓四皇子開了不少眼界。
只是,馬車行駛到城南地界時,萬逸樓忽然叫停賀元壩。
“沈黎,那裡有個乞丐,好像快凍死了,管不管?”
沈黎眉頭微皺,皇城腳下,有乞丐凍死,那打的,豈不是陛下的臉面?何況四皇子還在這裡。
他拉開窗簾,看到屋簷下的牆邊一角,一個人影躲在那裡,瑟瑟發抖,不時還在嘀咕什麼。
“下去看看,給點銀子吧。”
寂靜的夜裡,那人瑟瑟發抖的聲音,漸漸有些清晰起來。
“人生……在世,富貴……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
這,貌似是自己曾經抄襲的《寒窯賦》片段。
這年頭乞丐也這麼有文采了?
他下了馬車,手中拿著十兩銀子,丟給他道:“買點吃的吧。”
誰知當他剛剛準備轉身離開,那人突然起身:“還給你銀子,我不是乞丐。”
“你不是乞丐,那你是什麼?”
“我是春闈考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