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補拙咳嗽開始,定遠伯便明白了。
這個黑鍋,不管從哪裡來的,也不管是誰給的,他都必須揹著。
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他。
陛下的意思很清楚。
“人家好端端的,憑什麼冤枉你”這句話,本來就十分流氓。
就像小時候上學,那同學為什麼只欺負你,不欺負別人一樣。
這本就是誅心之論。
偏偏定遠伯拿不出理由。
是啊,西廠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間冤枉自己?
這口鍋,又黑又亮。
陛下的意思,就是他的原因,所有事情都是他一人所為。
即使不是你所為,也得是你做的。
秦補拙的咳嗽,讓他不敢違背。
姜承龍白了他一眼,隨後回到龍椅上:“定遠伯,你既然承認,可知這是什麼罪?”
定遠伯候望深吸一口氣:“求陛下開恩。”
“陛下,老臣以為,定遠伯應該也是無心之舉,說不定是手下辦差不力,以老臣之見,若是定遠伯親自出手的話,西廠那一百五十人,定然無一人生還。”
這個時候秦補拙若不出來圓場,怕是這定遠伯真的人頭落地了。
看的出來,陛下並不想直接斬了他。
或者說,陛下是不敢,斬了他。
冬季與春季這一段空白時間裡,最容易鬧起饑荒,到時候糧價掌控在貴族手中,若是陛下真的得罪了貴族,來年又有不計其數的百姓為這位定遠伯陪葬。
果然,姜承龍點點頭,神色冷峻:“你說的有道理,定遠伯,朕,寬宏大量,不計較你這次,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罰俸三年,禁足一年思過!”
這懲罰力度,傻子也看出來有問題。
眾位大臣眼觀鼻鼻觀心,拒絕摻和這裡面的事情。
姜承龍將自己摘個乾淨,現在就讓西廠和這些老牌貴族攪和一段時間。
時間長了,他們自然會將矛頭一致對外。
也就是沈黎。
朕不計較你私擴封地,朕也可以原諒你收留蕭家餘孽,但你得替朕,抗住這些老牌貴族的壓力。
扛不住,則是炮灰。
抗住了,將來也會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