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黎早起後,在圍牆下面種植新的蔬菜,林晴也在一旁幫忙。
如果他沒算錯日子的話,今日詹良才應該來買配方了。
這種時候,自己越是表現的急不可耐的話,對方越是能放下防備。
他叫來劉齊道:“你去蘇記牙行,跟詹掌櫃說,我們要急著賣配方,讓他趕緊過來。”
劉齊點頭稱是:“要是他不來呢?”
“那就更好辦了,不來,你就回來,等他下午再來找我的話,你就說我出去另找買家了,他如果急的話,你就聲稱出來找我,我再去前院。”
他雖然不知道少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作為下人,還是不要問那麼多比較好。
隨後,他快步離開,前往蘇記牙行。
待他走後,苗歡盈又來了。
沈黎想起昨日林晴的提議,不禁老臉一紅,重重的咳嗽兩聲。
林晴一邊收拾菜苗,一邊促狹的笑著,搞得苗歡盈一頭霧水:“少爺和夫人在笑什麼?”
“沒什麼。”
他又咳嗽兩聲掩飾尷尬,惡狠狠的瞪了林晴一眼,隨後笑眯眯的看向苗歡盈:“怎麼了?”
“昨日縣衙的人出面了,效果還算不錯,那些貧民一聽官府的人前來驅趕,也不敢多說話,只是,有幾個潑皮,死活不願意走,即使是官府的人鎮壓,他們也沒有什麼畏懼。”
苗歡盈看著兩人一直擠眉弄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還是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過告知了一下。
“那讓沈黎待會陪你去看一下吧。”
林晴忽然插嘴道,顯然,沈黎的目光,對她並沒有什麼威懾力,之前那個動輒打婆娘的沈黎,從她心裡徹底消失,而且現在的沈黎,要比這個時代的其他男人,更懂疼媳婦,也能容忍媳婦偶爾的淘氣。
她也不過十九歲,正值青春年少,若是放在現代,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雖然已為人母,但還是有些稚氣未脫,之前的成熟,大多是被生活逼的。
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人也開朗了許多,偶爾在沈黎面前淘氣,沈黎也是很包容她。
苗歡盈有些訝異的看向沈黎,之前夫人可從來沒有參與討論生意上的事啊。
沈黎點點頭,又摸了摸鼻子:“呃,好,待會我陪你去一趟,還有什麼事嗎?”
說完,他看向一旁的林晴,眼中閃過佯怒,彷彿再說,待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晴莞爾,吃吃的笑了起來。
苗歡盈大清早吃了一嘴狗糧,不禁暗罵一聲晦氣,可這是自家少爺,又是救命恩人,她強忍著不適繼續道:“昨日酒坊進賬七千兩,其中三千兩銀子的稅,酒樓那裡正是開始階段,還用不了多少錢,怕是過些時日,家中這些錢,應該不太夠。”
她大致算了一下,現在的沈家,資產約莫七萬兩,和建造酒樓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
“錢啊。”
沈黎深吸一口氣:“放心吧,錢肯定能供應上,不夠我再想辦法。”
“嗯,現在獅子林那邊,每日支出三百兩。”
“這麼便宜?”
“工人一天不過五十到一百文,這已經很高了啊。”
苗歡盈奇怪道:“那些匠人還沒請呢,若是匠人,一天有八十文了。”
沈黎一怔,想起自己剛剛過來時,攥著家中最後的五文錢討生活,便覺得五十文不少了。
賣苦力的小工,自然比不上有技術的匠人。
他點點頭:“行了,我收拾一下,跟你一起去獅子林吧。”
“嗯,應該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林晴在一旁吃吃的笑著,不時還調皮的挑了挑眉。
苗歡盈只覺今日夫人看人的眼神,像是想把人吃了似的,於是連忙告退。
待人走後,沈黎擦了擦手,一臉不善的看向林晴。
林晴如受驚的小鹿一般,一邊逃離一邊大叫:“媽呀,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