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杰嘲弄地問：“是嗎，人證物證都在我手裡，你想不認，你覺得法官是信你，還是信我。”
他停了一停，不輕不重地說：“不過如果你肯跟我合作，我可以考慮不控告你前面的兩條罪。”
尊尼臉上略一猶疑，面對李仁杰丟擲的條件有些心動，但是他還是怕其中有詐，說話不算數。
這個男人把他推下在萬丈深淵，現在又拋下一條救命繩索，假惺惺地告訴他，如果他願意，就可以順著爬返地面。
他咬牙道：“我怎麼相信你？”
李仁杰笑笑，“你沒有選擇了。”
尊尼深深吸進一口氣，思前想後，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你想知道什麼？”
李仁杰從口袋取出一張照片，慢慢放到他的眼前，“照片的這個人你認識吧？”
尊尼抬頭看了一眼，閃過一絲疑惑，忍不住說：“韋恩，你找他做什麼？”
李仁杰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現在是我問你，問什麼答什麼，清楚沒？”
尊尼馬上點頭答，“認識，他是4B班的插班生，聽講是在九龍那邊的英文書院轉校過來的。”
李仁杰問：“你和他什麼關係？”
尊尼老老實實地回答：“他以前和我跟同一個保家（大佬），不過去年他又跟了另一個保家。”
李仁杰雙臂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看著他問：“他和你一樣，在學校走粉的？”
尊尼忽然眼睛閃動，沉默不語。
李仁杰見他收口，不以為然地笑笑，“現在是人贓並獲，你以為可以抵賴是吧。”
他接著淡淡說：“就算你不說，我們一樣可以把你的底起清楚，到時候你就沒這麼容易甩難了。”
尊尼喉嚨暗暗吞了吞，在這種無形的攻心戰上，他像是個打了敗仗士兵，只能默默投降了。
他沉默一會，頹然地顫聲說：“他轉校過來半個學期，想來分食生意，我和他產生過矛盾。”
李仁杰滿意地點點頭，繼續乘勝追擊，“那麼他現在人在哪裡？”
尊尼搖搖頭，“不知道，我也幾天沒見過他了。”
李仁杰沉吟了片刻，繼續盯著他盤問：“他最近在學校有和哪些人走在一起？”
尊尼想了一想，緩緩搖頭，“那次我們教訓過他後，不準在我的地盤搞事，他收斂起來，沒敢在學校結交新朋友。”
原來如此，難怪變了一個人。
李仁杰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牢他，繼續問，“他們現在的「竇口」在哪裡？”
尊尼還是搖頭，“不知道，但尖沙咀有一間遊戲中心是他們看場的。”
李仁杰微微側著頭，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他現在跟的大佬是誰，那個字頭的？”
尊尼一五一十交待道：“和合桃的四九仔，大家都叫他「大眼文」，手下有七八個新仔。”
李仁杰盤問重要的資訊後，把他拎回去，然後打了個電話，等待其他夥計來帶他們回差館。
這時，天際已經魚肚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