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們的小魔王這麼快,就慫了?”
“他——我……”一時間,我整個語無倫次,雙手揮舞,不知要指哪裡。他用壓低了的語氣問:“現在,相信了麼?”
“不想相信!”我依然咬牙切齒,身為一名新時代的新新青少年,怎麼能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
“噢?那你叫什麼——呵呵,要叔陪你睡覺麼?”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需要!”迅速鑽進臥室去。可是……
“怎麼涼颼颼的?”大夏天的,熱到窗戶都快融化了,我怎麼會覺得冷?難道是發燒?
暈乎乎走出臥室,摸索體溫計和退燒藥的時候,又突然被抓包!
“我就知道……”他的表情看不清,依然是那欠揍的語調——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卻無比得令人安心。
雖然安心……但還是欠揍!
“我……”我話沒出口,被一隻肉乎乎卻神奇地包裹“脆皮”的小手抓住了手腕。
“這藥別吃。”他語氣並不強硬,卻不知為何讓人不敢反抗。
他的手並不符合傳統的“肉乎乎的小手”那種刻板印象,與其說“肉乎乎”,倒不如說是……
很有彈性?表皮很硬?形象一點來比喻的話就好比非洲大草原上奔跑的鋼甲犀牛——盔甲裡是軟乎乎的、粉嫩嫩的肉肉,而盔甲,乃至盔甲外……
無堅不摧。
名副其實的,此刻我只覺得自己被怎麼也掙脫不了的膠皮圈套扣住,雖然掙扎起來似乎能動一點,卻怎麼也脫不出這並不堅硬的圈套。
“你……”此刻,我甚至沒有勇氣怒火沖天地喊一聲他的名字——
曹歡?哪裡歡了?除了這不正經的亞健康男青年端著那杆子老煙槍調戲隔壁樓養鴿子的小姐姐那短短几個幕間,我沒看出他啥時候歡了。
唉——正所謂,孩子的名字就是父母永遠不會實現的理想模樣。或許從未見過的祖父母正是希望他能夠幸福到時常歡樂的地步,可惜……
這位“先人”,他開心起來那叫“歡樂”嗎?那叫猥瑣!一個十八歲的自稱“後現代老少年”成天盯著人家年芳十七的黃花大閨女傻笑,一經曝光怕不是要被打個半死!
人家閨女怎麼樣說不準,我可是真的危機當前!
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勁兒,他像拎小雞似的把我扔到臥室地上,自個兒一屁股做我床上用下巴對我吐出一個字:“脫。”
“?”如果面前有鏡子,我現在一定是眉毛抽筋、五官扭曲的一個表情,問題是,“啥?”我真的沒有聽錯嗎?這個彷彿永遠不著調,只大我兩歲卻整整高一輩的“二叔”,他是認真的嗎?
“脫!”他再次加重了語氣,“一件不剩,我要給你藥浴,最好把毛也剃了,對藥效可能會有影響。”
“哈啊?”我都差點兒從地上暴起,要跟他去拼命,“等等!曹歡,你是正常的嗎?我一大老爺們兒,你想幹啥?”
他翻了個白眼,“給你療傷!幹啥,我有那麼閒麼?就你,毛都沒長齊還我正不正常?我要不正常還有你在這兒叫喚的?”
……仔細一想倒也是,曹歡這孫子力大無窮,怪物似的,他要不正常,想對我做什麼我也反抗不了呀?哈哈……
“成!脫!你說,是橫著脫,還是豎著脫?是不是還得焚香沐浴,把自己擱案板上醃個入味兒?”
“噗——”微不可察地一聲出氣,他捏了捏下巴,端著煙槍道:“不必。衣服脫了,毛剃掉。”
“啊——我突然好想去找我的爸媽……”
“你——好啊?你下不去手,我來!”他瞬間整個撲上來,將我摁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