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斜睨著眼前這個已經幾乎沒了人樣的郭三少,眼神定定的落在了他的肩頭。
之前見過的那隻黑貓,此刻已經不知所蹤。
黑貓可通陰陽,早在上古時期就已被人視為不祥之物。
可這郭家怎麼會與這黑貓有所牽扯?
像是這種商賈世家,應該對此多有忌諱才是。
梁明也正是因為想不通這一點,所以才決心去郭家一趟。
可眼前這位郭三少的態度,讓梁明心中有些許不悅。
“按照三少所言,你家如今所遭受的一切皆因我而起了?不知我梁明同你們郭家有何仇何怨,無怨無仇的就對你家下此毒手?”
這一番質問,直接讓郭三少啞口無言。
他緊咬著滿嘴鋼牙,嗓子眼都彷彿能噴出血沫子來,看向梁明的眼神亦是怨恨非常。
“你休得在此胡言,今日之事若是與你無關,我郭鵬飛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從今往後,絕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梁明低笑不語,轉身鎖好門也沒在搭理此人,直接朝著郭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誰知剛轉過路口,遠遠的就看見了斬鬼司的眾人。
這些人行色匆匆,神情焦急,為首的人一見梁明,當即停下了腳步,“你們先走,到了之後見機行事。我與梁大師有事情要談”
聽著此人的話,梁明一愣。
自從上次衙門冤案被平,那些無辜枉死之人也都得到了超度,梁明就和斬鬼司的人沒有了再多的接觸。
就連江晚,也是未曾見過。
這人來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梁明正想著,那人就對梁明行了一禮,“梁大師,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借一步說話?”
梁明只扎鋪子所在的路,地處偏僻,與這城中幾條必經之路皆相隔甚遠。
和斬鬼司更是背道而馳。
除了那些家裡辦白事的以外,這條路幾乎沒什麼旁的人來。
這人,顯然是刻意繞路。
梁明看了看身後的郭三少,緩步走到一旁,“找我有事?”
“梁大師,今兒這事蹊蹺的很,我們也實在是沒別的法子了,但是如果大師願意出手相助,我等必然感激不盡。”
說話間,這人已經把之前郭家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給了梁明。
“……那郭老爺子死後也可以口吐人言,甚至直到現在為止,屍身都涼透了,我們也找了幾個仵作看了,他們都說那郭老爺子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但郭家人說什麼都不肯下葬,非說他家老爺子是含冤而死的,梁大師,我們學術不精,您今要是有空的話,能否跟我們一起跑一趟?”
這人的話,剛好給了梁明一個去往郭家的由頭。
他做出一副為難狀,伸手摸著下巴,猶豫了片刻後,艱難開口。
“你既然已經求到了我,那我必然不能讓你白張這個嘴,前頭帶路吧!”
就這樣,有斬鬼司相護,這一路上,郭三少再也沒能近了梁明的身,就連罵人的動靜都比先前小了不少。
當一行人趕到郭家時,滿院子的人禁若寒蟬,氛圍壓抑非常,讓人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院子的正中間,郭老爺子的屍體居然獨自坐了起來。
那張已經燒得面目全非的臉表情生動。
嘴巴更是一張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