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狂風大起,地上的青草都被風颳了起來,一株小草從周超面前飛過,落在地上的一瞬間,周超大吼道:“衝鋒!”
“殺!”
周超一馬當先,楚王拎著一杆長槍守在周超右翼,影衛則始終盯著他老人家,隨時做好保護他老人家的安危。
喊殺聲震天,反正偷偷摸過去也不現實,不如干脆明面上殺過去,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
果然,巨門關計程車兵一個個看到周超他們毫無遮攔地衝過來,一個個手忙腳亂,吹號的吹號,拿兵器的拿兵器,總之現場看著一團糟。
在最前面的周超皺了皺眉,這些人看著一點紀律都沒有,就像是群普通人一樣,臨近一看,還都是一些老弱,這讓周超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一些。
等其他人可不這麼看,尤其是彭舉等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這劉福祿是何等人物呢!原來真就是一個毛頭小子,人手不夠就把這群老弱殘兵給加進來,還真是沒用!”
彭舉笑完,竟和他的一眾老友驅使著胯下的鐵騎衝到前方來。
“仲恩兄,都說我等文人手無縛雞之力,我彭中懷偏偏不信此等話,今日敢與我一起在此與敵軍大戰三百回合嗎?”
被彭舉叫住名字的那個老頭子豪邁地大笑一聲,竟從寬大的長袍中掏出了一把長劍,隨後他拔劍出鞘,率先衝到周超前面,一劍斬下敵軍一顆人頭。
“有何不敢?只怕這些敵人不給我等這大戰三百回合的機會啊!”
對於這幾個不要臉的老頭子,周超已經沒有吐槽的慾望了,不要臉至極,敵人也都是老人,甚至都是從城裡拉出來的老弱,而不是飽經戰場上血與火的老兵。
這些敵人從看到戰馬賓士過來時 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們明明雙股都在顫抖,手都沒力氣拿著刀與盾,卻不肯逃跑。
周超他們選的是兩條節點正中間的那條路,原來的預想中,這樣就能最大化減少與敵人交戰的可能。
因為敵軍大部分的兵力,都在節點處的營帳附近,而這正中間最多也不過少許巡邏兵而已,應對起來就輕鬆很多。
但奇怪的是,這些老人明明眼睜睜看著鐵蹄踏過去,卻依舊不肯挪動腳步,甚至能看到一些人雙股間那溼漉漉的一片。
彭舉他們在大笑,周超則越發認為這些人並非是受過訓練的將士,初上戰場的新兵可能會膽怯、會害怕,但老兵可做不出這種丟人的事。
這隻能說明,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老兵,他們很大機率只是一群無辜的百姓,只是這些百姓明明害怕,卻依舊用身體堆成一排排肉牆擋在前方。
“停下來!”
若是往常,只要周超手一抬,這些士兵都會聽命行事,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都開始不信任周超了。
因為他們想活下來,而這貪生的慾念會使他們去敵對任何一個阻止他們活下來的人,哪怕活下來的那個希望是陷阱也是一樣。
而周超又在彭舉繪聲繪色地描述中,在將士們心中,成了一個膽小怕事、並準備趁著夜幕,一個人偷偷出逃的小人。
這就導致了將士們都不再聽周超的命令,哪怕他已經勒馬,身後的人依舊在彭舉的帶領下往前直衝。
“可惡!”
周超恨不得把彭舉生吞活剝,這傢伙看來不止是想陷害他那麼簡單,甚至是想把他在軍中的威望都轉移到他身上。
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轉移到楚王身上,此刻他也終於能夠理解,當時在議事堂裡,楚王答應突圍時的那股無力感了。
只不過楚王正被影衛所喬裝成計程車兵包圍著,看不到此刻周超的表情,但他也知道周超停在了後面。
“停止衝鋒!”
不得不說,楚王還是餘威猶在,一嗓子吼出,那些正沉浸在鮮血殺戮中的彭舉等人都彷彿被人迎頭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過來。
然而命令下達得還是有些晚了,所有穿著甲冑的敵方老人都倒在了血泊中。
“我已經下令停馬了,你們為什麼還在衝鋒!”
周超紅著眼大吼,周身散發著迄今為止最可怕的殺氣,若非最後一絲理智壓制著,他是真的會把彭舉的頭砍下來掛在馬槊上。
之前故意不聽從周超命令計程車兵都被嚇住了,他們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人乃是周超,是不亞於趙信長的存在。
“到底誰是將軍?他是還是我是?你們為什麼聽他的而不聽我的?就因為他在軍營裡造了我幾句謠,所以你們都不聽我的命令了是嗎?”
周超怒罵著,他越說越氣,漸漸的最後那點理智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待他看向彭舉時,他給人的感覺已經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
“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