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這裡可不是賭坊,你這樣詐我對你可沒有一點好處,所以你必定是有足夠的信心才敢這麼說!”
“沒勁!”
周超撇了撇嘴,有李偉成在,想騙點錢花花都不行,他扶著桌子站起身,搖頭晃腦地說道:“且跟我來,看我藉著醉意給你們露一手!”
作為文人的李偉成有個毛病,就是無論去哪裡、無論什麼場合,他總會帶上幾張紙筆,萬一想吟詩幾首,也好及時抄錄上去。
“來來來,我想想畫點什麼好呢?”
周超翻開李偉成的包裹,取出紙筆嘟囔著。
“本王有個建議,不如你畫一副楚王神威圖如何?”
聽到說話聲,周超轉過去笑道:“不錯的提議,該賞!”
只是當他轉過去時,整個人的酒徹底醒了,化成了冷汗簌簌的流下,只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乃是一尊貨真價實的楚王。
該死的,這兩個沒義氣的傢伙,楚王進來也不提示一下,就當場跪下去了,沒膽子的傢伙,鄙視!
周超陪著笑臉,趕緊大禮參拜道:“楚王,我……”
“嗯?”
才剛開口,就聽見楚王不滿的一聲“嗯”,周超會意,連忙改口道:“義父!”
聽到這兩個字,楚王這才面無表情地揮揮手 ,身邊隨侍的幾個僕從很有眼色的離開,直到這時,楚王才開口道:“你不是要作一幅楚王神威圖嗎?我等著呢!”
就從這淡漠的語氣,周超就聽出來了楚王情緒中的不滿,但他細細想了想,也沒發現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老人家啊!
“方才不過是酒後胡言罷了,您別當真,若是您想看兒子的手藝,不如有機會給您作一幅賞花圖吧?”
“賞花圖,那是女子才會看的,我乃是天下無敵、頂天立地的楚王,焉能去看那種東西?連晚宴都不請我,現在為父就讓你作!”
完了,楚王的語氣不容置疑,他既然說要作,那周超只能梗著脖子去畫了。
雖然周超知道他有一個丹青的特殊技能,可他此前從沒有機會用過,唯一拿筆畫東西也是照著系統給的大地圖來繪製地形圖。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如此,那乾脆拼一拼!
他本想叫楚王當他的模特,只可惜還沒開口,楚王就已到了他身後準備觀摩,這是打算從開始看到結束。
而周超那兩個損友,也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了,也故作忠心的一左一右夾住楚王,但他們的眼睛始終盯著周超的紙筆。
天色漸暗,沒時間細細地描繪,且看楚王一副不看到畫不走人的模樣,周超靈機一動,不如干脆做一幅意識流的畫。
想到了就去做,只是寥寥幾筆,當日出現在陽關城頭的英武形象頓時躍然紙上,底下一群單膝跪地行軍禮的將士,就是那盛開鮮花之下的綠葉。
一口氣繪畫完畢,周超雙手端著呈給楚王品鑑,後者輕輕接過抖了抖宣紙,忽然叫人掌燈,很快就有一個小吏持燈跑了過來。
在火光的照耀下,楚王津津有味地欣賞著周超的畫,趙信長仗著膽子大,也湊到楚王跟前看,止不住的讚歎。
“嘿,二弟你不是和我一樣是武將嗎?怎麼還會幹這些文人擅長的事?”
明明挺喜歡這幅畫,但趙信長的嘴依舊不饒人,非要損一下週超才舒坦。
“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了,我是智將,文能作畫吟雪月風花,武能上陣斬敵於馬下 不是你這等粗人能夠理解的!”
周超反唇相譏,趙信長哈哈大笑,沒有絲毫不快,反倒是楚王一巴掌拍在了周超的後腦勺上。
“我看你師傅逍遙散人什麼都教你了,但唯有一樣忘了教,那就是長幼尊卑!信長乃是你的大哥,說話怎可如此隨意?”
斜睨了周超一眼後,楚王看著趙信長道,“你也是的,作為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樣子,他這樣不懂事,丟得是你的臉。”
趙信長笑著拱手道:“您多慮了,我就是喜歡周超這一點,真要是遵守那種繁文縟節,我反而不喜,這樣就很好!”
聽了趙信長的話,楚王回憶起了年少時,在戰場上與兄弟們肆意歡笑的日子,現在,大部分的弟兄都已經長眠於地下,剩下的人見了自己也和原來不一樣了。
有了自己的家庭,為了自己的子孫,曾經關係多麼好的兄弟幾人,現在見著自己行大禮參拜,那些說不出的彆扭感始終縈繞在心間揮之不去。
“唉!”楚王收好《楚王神威圖》,揹著手離去了,臨走前道,
“希望你們以後還是這般關係吧,還有,周超你小子別給我天天混日子,為父雖然出錢,但遠航的船還是得你自己督造,要是你不能平安地把土豆和玉米帶回來,你試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