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轉馬車,按了按胸口的那塊布,這才縱馬奔向樊城。
沈萬金也知道石進此刻應該很焦急,畢竟這樣的事情要交給一個外人去辦,任誰恐怕都不放心。
所以,他控制著胯下那匹溫順的母馬飛速奔跑,為得就是能儘快到達樊城。
幾年前他曾來過樊城一次,今日再次到來,遠遠望去,那高大的城牆依舊是記憶當中的樣子。
來到城門口,楚軍的到來比起以往的軍隊來說,精神氣要足很多,也是,畢竟不用餓肚子。
不止是城牆沒有變化,人也一樣,這裡的百姓仍舊十分消瘦,胸腔處的肋骨彷彿要從那層面板裡面擠出來。
但好像不一樣的是,現在的人們眼睛裡多了一絲光彩,曾經的百姓們眼神無光,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每天都呆在田裡,一家人守著那一畝三分地過日子。
現在不同的是,他們臉上多了些笑容,相熟的人彼此之間在路上遇上了,還會笑著打招呼、寒暄一二。
“多了些什麼呢?是……生機!對,生機!”
哪怕他沈萬金嚴格算起來是梁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楚軍的到來,給這座死氣沉沉的城池注入了生氣。
守城的將士也沒想到,這鳥不生蛋的樊城竟然還會有外人到來。
既然來活了,那將士們自然也不會敷衍了事,他們搜查得很仔細,連懷裡的內兜都不放過。
沈萬金很坦然地接受著將士們的搜查,哪怕是那張石進交給他的血書。
“嗯?這是什麼?”
“這是石進兄弟託我送出來的訊息,正好我想見一見你們的郡守,還請幾位通報一下。”
石進?
幾位守城的將士對視了一眼,急急忙忙地展開血書看了看,這裡面就一個會認字的,他磕磕巴巴地把內容一個字一個字的唸了出來。
幾人一聽完,紛紛陷入了震驚中,很顯然,這個訊息太過重大,憑他們的腦容量,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判斷事情的真偽。
“你怎麼看?”
“我不知道啊!”
“誰知道是真是假!”
幾人推推搡搡的,事關重大,都不敢輕易地做決定,萬一一個判斷錯誤,不僅誤事,說不定還會害了石進兄弟的性命。
一旁被晾著的沈萬金有些無語,他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小聲地建議道:“既然幾位無法做出決定,何不讓郡守大人來判斷?”
對啊!幾人眼睛一亮,看向沈萬金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讚賞,其中一個更是高興地說道:“兄弟如此聰慧,何不加入我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沈萬金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心裡卻想道:“這就是那個周超手下的兵嗎?一個個都是逗比嗎?就靠這樣的人怎麼去奪鹽礦?”
在他還在內心瘋狂地吐槽著這些守衛時,已經有一個向著城主府的方向跑過去了。
沒過多久,就見一個一身白衣、左佩劍、右戴容臭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容貌算是耐看,特別是他邊走還邊讀著書,更是多了幾分文人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