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遭遇相似,都是在自己還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周超不由自主地就把周銘看做另一個自己。
起死回生肯定沒辦法,但要護周銘周全還不難,周超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比較自信的,更何況他還有五千兵馬,除非手段通天,不然都只能死在鐵騎的馬蹄下。
大軍到了天門,交出文書,上面有楚王蓋的印章,自從楚軍重新接手天門後,對出城進城看得更加的嚴了。
出了天門,一路南下進入梁地,樊城所在的沿海一帶緊貼著楚地,如此也不必還進入敵人的領地內。
雖然梁王肯定不敢輕舉妄動,就算楚王派人去了他的王府,他也不會對人家怎麼樣,但能不到別人的地盤上,還是儘量別這麼做,心裡也不安。
一路直下,沿途的風景令這些從未出過楚地計程車兵們驚叫連連。
他們沒見過海,如今看到那一汪一望無際的深藍,他們連眼睛都挪不動了。
周超見他們也無心趕路,便乾脆下令原地埋鍋做飯,反正他們已經到了地盤上,到時候就只需要處理交接的問題就夠了。
還好這些人雖然驚奇這美麗的大海,但到底沒有誤事,哪怕眼睛一直盯著大海,手上的動作卻也沒停。
“你們這些人幹活快點,從今天起,我們要在這裡待兩年的時間,後面有你們玩的時候,到時候就是要你繼續看,你們估計都不會看一眼。”
話雖如此,周超自己也抱著胸,眺望著海浪,鹹溼的海風颳過,那是獨屬大海的特色,一條大浪拍過,將金黃的沙灘拍得顏色都暗了些。
沒過一會兒,飯熟了,是煮的稀粥,他們都知道,樊城很貧窮,到了那裡可能很難吃飽,所以能節省一些就節省一些。
這些士兵可都是自願跟隨的,當時趙信長本想大手一揮直接給周超撥萬把個人,但周超沒要。
能有一萬人那當然更好,但一來陽關也需要守軍,萬一還有賊子心不死再去攻打天門呢?天門陷落,首當其衝的便是西北方向的陽關。
二來的話,帶太多兵也有不好的地方,人太多,吃飯就成了問題,樊城一帶本來產出不多,全進了肚子,那還怎麼發展呢?
所以周超只是讓他們自願,願意跟著他去樊城受苦的就跟著,不願意也不強求。
只不過這五千人倒是有點出乎周超的預料,在他的預想中,能有一千人就燒高香了,但話一說出口,就有五千將士願意跟隨他。
後來他目光一掃,嘿,大多還都是熟面孔,都是跟著他攻打陳關的熟人,後來周超問他們為什麼,他們都說相信周超的能力能讓他們過好日子。
這可讓感性青年周超流了一陣馬尿,既然這些將士相信他,周超也絕對不會辜負他們的期望。
米粥的清香飄出了鍋,這可牽動了周超的饞蟲,他正好也餓了,揭開鍋正準備給自己撈一碗時,附近的樹林卻傳出一陣騷動。
“什麼人!全軍戒備!”
周超率先扔掉碗,拔出了現在屬於他的搖光寶劍,警惕地盯著聲源處。
“張全,帶一百人過去看看!”
張全是屯長,聽到命令獰笑著招呼自己隊裡的人前去檢視,他以為會是一群不開眼的蟊賊,正想拿他們的鮮血來祭刀,然而一過去反而愣住了。
“將軍,是一群平民!”
聽到平民兩個字,周超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平民過來湊什麼熱鬧?要知道一般的平民,只要聽到鐵蹄的聲音,就會主動退避三舍,哪裡會湊過來?
“把人都給我帶過來!”
周超可不會因為這些人是平民而大意,萬一他們是故意打扮成這樣,意圖接近周超行不軌之事呢?
但當張全帶人過來後,周超頓時打消了疑心,沒辦法,那些人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壞人。
首先是穿著,衣不蔽體足以形容他們的慘狀,一身髒兮兮的麻布衣,到處都是破洞,肚子、肋骨都露了出來。
若只是衣物,周超還不會打消疑心,但他們面黃肌瘦的臉已經足以證明他們的身份,胳膊細到就剩一張皮,肋骨彷彿要透過皮囊。
當張全押著他們過來時,他們的動作都不能算是在走路,只是吃力而機械地蠕動著兩條打顫的腿。
而他們的目光根本看都不看周超,始終盯著那散發著熱氣的鍋,裡面那白花花的粥勾動著他們的喉頭,不停地在上下跳動。
“張全,帶著你的人,在這周圍仔細搜搜看,有沒有藏著的武器,方圓兩裡內,不許放過一個地方!”
周超嚴聲下令,他不會因為這群看著極其悽慘的人而放鬆,哪怕他在主觀上已經相信這些人並非別有用心之輩。
見張全領命,他這才看著最前方的一個約摸三四十歲的人柔聲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接近軍隊,不知道擅自靠近軍隊是會被砍頭的嗎?”
被問話的那個男人徑直跪了下來,一邊不停地磕頭一邊說道:“青天大老爺,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已經許久沒吃飯了!只是來找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