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隱滅,白劍光芒盡失,劍身上遍佈的裂紋說明這柄極品靈器的現況絕對不算好,要是再不好好溫養一段時間,估計馬上就要變成一堆廢鐵了。
錢湖離白劍落點最近,被嚇得癱倒在地,跨間隱隱有溼痕出現,顯然被嚇得不輕,這飛劍遁速太快,被閃瞎的他剛才差一點就要身首異處了。
「老大,怎麼辦,那人好像掛了?」
紅髮男子吞了口唾沫,指了指蘇玄落地的那處大坑,道:「錢湖,你去看看這小子死了沒有。」
錢湖頭顱搖得像個撥浪鼓,顫聲道:「我不去,那人可是劍修,萬一沒死,他一劍我就掛了。二哥你這不鐵騙人麼,怎麼可能有劍修實力不強,只靠符籙法器的。」
瘦小的金盧也被嚇得不輕,臉色慘白道:「就算是劍修,吃了那堪比築基修士的一擊肯定也不好受,不死也殘。」
「反正我不去,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惹劍修了。」
錢湖瑟瑟發抖的,看樣子從前應該在某位劍修手中吃了不少苦頭。
金盧想了想對老大說道:「老大,要不我們把那隻陰兵收了再走?」
那隻披甲陰兵無力地倒在地上,四肢擰成了一個古怪的形狀,渾身的陰氣開始緩緩消散。
離死不遠了。
且不說這隻陰兵的陰氣可能堪比數百隻普通紅眼,光是那件沒有煉化的無主靈器就足夠他們三人垂涎三尺了,這可是來自天宗的手筆,極品防禦靈器,價值極高。
紅髮男子眉頭緊皺,低伏下身子,沉聲道:「再等一會兒。」
好半響過去,不僅蘇玄砸出的大坑中毫無動靜,那隻披甲陰兵更是紋絲不動,周邊***的紅眼陰兵也變回孤魂野鬼般的遊蕩狀態。
「走,先收下陰氣再說。」
三人小心敬慎地在身上貼滿了防禦符籙,雙足上還有兩張遁速符,一切以自身安全為第一位,這也是他們能在一眾散修中脫穎而出的原因,無他,只是領悟了一個慫字而已。
金盧不知從哪裡尋來了一根石棍子,戳了戳披甲陰兵的眼眶,見它癱軟無力才放鬆下來。
「還有一顆核心沒有搞定,找出來。」紅髮男子伸手掰了掰那件赤金甲發現掰不動後,對身後驚魂未定的錢湖說道。
錢湖雙手食指在眼眶上一抹,他的眼瞳便化作了淡黃色,最後指著披甲陰兵的左腿處,說道:「找到了,在這裡。」
「好。」紅髮男子露出一絲興奮的笑意,只要得到這件寶甲,此行就算他們一隻躲著不出來都不算太虧,何況有這隻陰兵兜底,他們的成績怎麼都不會太差,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個好名次。
「啪啪,啪啪啪。這麼快就找到了?厲害啊。」
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三人皆是悚然一驚,條件反射地催動周身符籙,一個個護罩將他們團團包住十色的煞是好看。
蘇玄笑眯眯地站在幾人身後,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身,剛才那件衣服被披甲陰兵錘成了破布,光著身子出來實在有些不禮貌了。
「跑。」紅髮男子甚至沒有回頭,三人身上便默契地朝三個方向飛遁離去。
可惜天不遂人願。
「當。」得一聲脆響,一直趴在地上的披甲陰兵此時甦醒了過來,大手一伸便鎖住了金盧與錢湖的頭顱,像是抓著兩隻小雞仔一樣,將他們的腦袋撞在了一塊兒。
好聽就是好頭。
這兩人實力雖然不強但抗打能力卻是一流,在這樣的重擊之下也沒完全暈厥過去。
披甲陰兵嘴角一咧,雙眸赤光閃爍,一條代表著貪婪的紫色念絲從他的頭頂牽出。
蘇玄神色微凝,說道:「你要是吃了他們兩人的陽氣,便再也回不了頭了,到時候我會殺你。」
話音剛落,披甲陰兵便將兩人狠狠地砸入地底,讓這兩個倒黴蛋的身體幾乎被沙土掩埋,這樣,披甲陰兵的氣息才逐漸恢復穩定。
至於逃跑最快的紅髮男子,則是高舉雙手,被凌空而立的黑劍指著眉心,一步一步地推了回來。
「蘇道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做這麼絕吧。」
蘇玄並沒有理會紅髮男子,而是並指如劍點在了披甲陰兵的眉心處,一道精純的靈氣灌注其中,穩定了它渾身上下越發躁動的陰氣。
這只是暫時的,以蘇玄現在修為還不能完全壓制得住陰氣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