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了楊林的精血後,血妖的鬼面之上漸漸浮現出了一張人臉,正是楊林扭曲的面貌,原本血焰高漲的燈臺也啪得一聲裂開了一道豁口,靈光暗淡下來。
血妖臉上楊林的那張假面獰笑出聲,朝著蘇玄伸出一隻骨爪咧嘴道:“你,當我的僕人,活,否則,死。”
它的語言中似乎摻雜了某種古怪的發音,蘇玄全神貫注也只能靠半猜半蒙。
招降?
這到底是什麼生物,他閱讀的古籍中沒有一條提到這種生物的,而且蘇玄可以百分百肯定,這隻血妖絕對和附身安寧侯的那隻不是同種生物,因為那隻血妖身上沒有受到天道排斥的法則之力,所以它並不被天道否定,任舊是這片天地的生靈。
蘇玄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什麼?”
但這隻血妖雖然能說出人言,但明顯聽不懂人話,兩隻骨爪一揮,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符文,揮爪拍向蘇玄道:“血契,籤。”
懸浮在空中的血色咒文中不斷有粘稠的鮮血流出,一滴滴落在草地上,漸漸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汙穢!
不詳!
蘇玄的直覺告訴他一旦簽了這份古老的契約,就萬事休矣。
他第一次簽了白帝這隻化外天魔的契約都沒有過這種發自靈魂的抗拒。
“咔咔,有趣,原來幽界還沒被完全毀滅麼?”
“白帝前輩?!”蘇玄驚喜道。
烏黎前輩如今又陷入了沉睡,這種無法理解的東西,博古通今的白帝應該能替他解答一下。
白帝舒展了一下魂體,張口吞下一道惡念劫雷漱了漱口,幸災樂禍道:“我勸你還是快跑得好,等它稍稍恢復一點實力,你想跑都來不及了。”
既然白帝前輩都說他只能跑,那這隻血妖肯定不是蘇玄現在能對付的。
聞言蘇玄臉色慘白,不是他不想跑而是它的氣機從一開始就鎖定了在他身上,以這玩意兒的速度,即便蘇玄全力催動雲水身,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從它爪下脫身。
何況他現在被這綠谷陣法限制,根本不能瞬間施展雲水身。
死局。
難不成現在就要掀開底牌?
這樣的話自己這段時間的謀劃就只是白費功夫了,而且很有可能打草驚蛇,讓他的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太虧了。
蘇玄咬咬牙,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了那隻靈光暗淡的青銅燈,雙眼微亮道:“白帝前輩,這隻詭寶既然能召喚這隻血妖,是不是有辦法將他轟回去。”
“血妖?這玩意兒是幽鬼,可不是血妖這種低階生靈。”白帝前爪著地,下著腰繼續說道:“那隻詭寶的製造者也是心大,經典的管殺不管埋,青銅燈雖然可以開啟幽界通道,但召喚完全隨機,一旦召喚來的幽鬼實力稍強,便可透過弒主奪取他的魂力,在此界多存留一段時間,它能呆的時間越長,恢復的實力便越多,再過一天時間,這隻幽鬼便能恢復全勝姿態,到時候可就有你們頭疼的了。”
“敢問前輩這隻幽鬼的全勝姿態是什麼實力的?”
“嗚,看他的血脈資質應該差不多有金丹實力吧,不過這東西要是多吃了幾顆金丹,妖丹,說不定可以突破瓶頸達到元嬰境界,在合道之前,這種詭物是沒有瓶頸的,只要吃得夠多,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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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便是無上限。”
“嘶,這麼恐怖?”
如果真是這樣,這種生物未免太過不講理,難怪會被天道法則之力排斥。
“咔咔,等你實力足夠我倒是可以送你去一趟幽界逛逛,那裡的暴食之力幾乎要滿溢而出,肯定讓你吃飽飽。”
現在肯定不是閒聊的時候,幽鬼見蘇玄盯著血契久久沒有動靜,顯然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它前爪著地發出低啞的嘶吼聲,大地都被被巨力犁出了一道深坑。
蘇玄神色微動,鬼使神差地問道:“白帝前輩,那我要是將這共情神通用在這法則之力上會如何?這片天地似乎對這隻“幽鬼”的存在表現出了明顯的“憤怒”?”
若是天道亦有“情”,共情神通是否可以放大這縷情緒之絲,蘇玄雖然對所有有形之物,有靈生物都用過共情之力,而且都有參差不齊的效用,但他從未對無形的法則之力嘗試過,既然天道對這隻“幽鬼”表現出了“憤怒”之情,未嘗不能試試。
白帝聞言微微一怔,接著便是響徹天穹的大笑,在蘇玄識海之中迴盪。
“咔咔,咔咔咔,有趣,太有趣了,哈哈,你這人可真是膽大包天,難怪烏黎那老傢伙選你作為主人的接班人。”白帝笑得前仰後合,四足合力狂蹬,憑空搓出了一隻黑紅色的雷球,大笑道:“狂妄的小鬼,你總算想到一件讓我感到有趣的事了,甚合我意,這次我就無償幫你一次,為你矇蔽天機,你且放開手腳試試看。”
白帝說完便將足下雷球,以一記鞭尾抽到了幽鬼臉上,瞬間一個方圓的紅褐色領域籠罩了方圓數十丈,就連綠谷陣法都被包圓了進去。領域內外彷彿成了兩副天地,但內外之人卻並無所覺。
“奇怪,陣法居然不受我控制了,這蘇玄又做了什麼,難不成他這麼快就解決了那隻恐怖的妖獸?”綠袍手握一隻木藤編織而成的陣盤,喃喃自語道。
罷了,先溜了再說,這人太過詭異,惹不起大爺我躲得起。